任勤勤瞪大了眼。 乖乖,她可算长见识了。 原来蒋女士才是一位深藏着功与名的宅斗高手! 好一招乾坤大挪移,打得那个眼花缭乱,真真假假混成一锅汤给你端上来,看你怎么喝。 她任勤勤要跳出来说蒋女士胡说,蒋女士也能抱着圣经指天发誓她讲的全是客观的大实话。 是你说我外孙追狗,我们确实都没看到。可你踢了孩子又推了我女儿,是有人证的。哪一句话说得冤枉你了? 蒋女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真的像这小妹妹说的那样,那确实是杰米的不对。她踢了杰米一脚,就当是替我们教育他了……” “等等!”任勤勤再不替自己辩解几句,这顶烧红的铁帽子就要扣头上摘不下来了。 “您外孙拿剪刀伤了狗,是他亲口承认的,没有什么如果不如果。这带血的剪刀就放在茶几上呢,物证也有了。他要是现在反口——宜园到处都有摄像头,调出来看看,真相大白。而且,我也没踢他。他追着狗不放,我为了救狗,只好绊倒了他。” “你……你还推了我!”沈媛死咬着最后一点。 任勤勤丢了一记白眼过去:“阿姨,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我脸上招呼。我躲不过,还不准推开你呀?我的脸没有你的厚,挨打了是会疼好吗?” 辩解还不忘倒挖苦一把,这左右开弓打得沈媛不知道先反驳哪一句的好,脑子已有点运转不过来了。 “你要不踢……绊我儿子,我怎么会打你?” “那你一开始就不该放任你儿子虐待小动物呀。” “他还只是个孩子呀!”沈媛争不过,只得祭出了万年金句。 任勤勤正想回敬一句“可又不是我生的呀”,沈铎笑了起来。 这位大爷一笑,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了。 任勤勤不清楚沈铎的底细,可也直觉这男人笑起来怪渗人的,识趣地随了大流。 “腿子怎么样了?”沈铎问。 惠姨低声说:“小赵带它去兽医院了。说是皮肉伤,正在包扎伤口,没有什么大碍。” 沈铎点了点头,朝外甥勾了勾手指头:“杰米,到小舅这里来。” 小男孩本能地露出戒备的目光。 沈铎却笑得算是和蔼可亲:“来呀。让小舅看看,你跌到哪里了?” “去,让你小舅看看。”沈媛把儿子往弟弟那儿推,“小铎你瞧瞧,他都摔得流鼻血了。什么人,对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沈铎把外甥拉了过来,端详着孩子的脸,笑道:“你行呀,干吗欺负小狗?” 杰米看小舅好像并不生气,又嘚瑟起来:“我就是看它毛好多,怕它热,想给它剪毛来着。” “那怎么把人家弄受伤了?” “不小心剪破皮了嘛。”杰米不以为意,“妈妈说没事的。后来小狗跑走了,我去把它找回来。这个姐姐捡到了小狗不肯还给我,还骂我。小舅,她真讨厌,你赶快把她赶走嘛!” “嗯嗯。”沈铎随口应着,拨拉着孩子卷曲的浅褐色头发,“挺能耐的,都知道给小狗剪毛了。你知道小狗被你剪破皮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沈家母女骤然变色。 说时迟那时快,沈铎不等外甥回答,就已抄起了茶几上那把剪刀,拎起孩子的一撮头发,咔嚓就是一剪刀。 “沈铎——” 一时间,蒋女士的怒喝,沈媛的尖叫,还有杰米后知后觉的大哭,爆成一波声浪,冲向四面八方。 任勤勤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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