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时常去牛津看望任勤勤。搭乘他的小飞机,降落在牛津附近的私人机场,然后亲自开车,去学校接上任勤勤,一起吃饭。 任勤勤大大方方地将沈铎介绍给同学和老师,说:“这是我哥哥。” 沈铎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猎狐季,校友会,名人纪念日…… 却没有一次坦白地说,是因为想见任勤勤。 任勤勤也并不问。 沈铎有耐心,她比他更有耐心。他要她等,她就会无限期地等下去。 他们在河边散步,去礼拜堂做晚祷,去小礼堂看莎翁的话剧。 台上的演员一背诵起《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任勤勤就噗哧笑,还挨了前排一位老太太的白眼。 “你该多运动一下。”沈铎实在看不过任勤勤现在的作息。 “我每周都去两次健身房。”任勤勤说。 “是户外运动。” 大二的时候,任勤勤开始学骑马,沈铎送了她一匹阿哈尔捷马。 真正的金马。白金色的皮毛如柔亮的缎子,没有一丝杂色。高大、劲瘦,它走动起来,削瘦结实的肌肉在光滑的皮毛下滑动,姿态优美如一位贵妇。 任勤勤给这匹母马起名亚特兰娜。亚特兰女王的名字。 她和沈铎一样,也学了盛装舞步,但是更喜欢打马球。 沈铎用专机把亚特兰娜和他自己的赛瑞斯都送到了牛津,就养在花园后的马厩里。 为了不冷落爱马,任勤勤不得不每周都抽空溜达两圈。后来她还参加了牛津的女子马球社,可惜时间不够,只打了半季就毕业了。 沈铎来的时候,他们俩还会在林子里骑马赛跑。 盛夏,英伦的阳光不算炽烈,但人和马都跑出一身大汗。 牛津也是沈铎的母校,他是这里的老熟人了。当年读书的时候,他就因为美貌而出身豪门,被追求者戏称做“中国小王子”。 如今,年龄给沈铎增添了成熟的魅力,事业的成功使他多了一份厚重的自信。 沈铎骑在马上,摘下帽,彬彬有礼地向任勤勤的同学们致敬。那矜持而儒雅的举止,每每都能获得学生们惊艳的目光。 尽情地看吧。任勤勤很大方。 随便你们怎么看,怎么围着他献殷勤。等到这天结束,他还是会跟着我回家。 这是她小而隐秘的喜悦。 * 取得硕士学位后,任勤勤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并没有留在海外,进入名校里的顶级实验室,而是回到了t大,做了江教授的博士生。 回国后,任勤勤比在英国时要空闲了些许。于是沈铎给她找了一份兼职:他将任勤勤安插进了“鲲鹏”的慈善基金会做事。 沈铎本人是基金会理事长,却是个甩手掌柜。 沈媛作为沈家大小姐,当之无愧地在家族基金会里做了个理事。 沈铎和这个姐姐不亲,但是对她的能力却是很了解的,并不敢给她太大的权利。 说是做慈善,对于沈媛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找个高尚的借口社交罢了。沈媛在基金会里位高而权不重。涉及到具体实施的工作,她从来不闻不问,却是热衷于攒局开派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