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武戏打打杀杀,应的哪门子景? 珥郡王妃不解其意,偏向来寡言拙舌,不如尚郡王妃会讨巧是一,从来看不透这位亲舅婆是二,只笑着虚应,招来下人点戏。 听雨轩再次锣鼓呛啷,已然走远的尚郡王妃不急着追游园大队,反而拐去官房,正和她的奶娘走了个对脸。 “夫人喝多了,已叫老爷接走先行离席。”奶娘扶着尚郡王妃边走边低声道:“老奴亲自送的老爷夫人,如此郡王妃心无牵挂,只管等着看人笑话就是。您这份体贴孝心呀再没人能比得上。” 尚郡王妃笑容自得,盯着奶娘问,“妈妈怎么了?眉头都皱出褶子啦!” “柳勇才恐怕没能成事儿。”奶娘越发压低声,“落花阁那头不见回报,多半是出了差池。太子妃那两个大丫鬟,是从公主府带进宫里的,或许比咱们想的有能耐。所幸您备着后手,老奴便自作主张弃了落花阁,让人紧着先去处理和柳勇才相干的痕迹。” 说着眉头一松,“绣楼没动静,却是好消息。若非套牢了太子妃,那婆子和咱们安排的人岂会按兵不动?那婆子便是叫人拿捏住,也会拼死引人过去,现下看来,您这局中局没白费心。” 她如法炮制,专爱找甘愿搏命,只求家人富贵的人收买。 之前的老嬷嬷如是,现在的婆子也如是。 至于所求富贵所为家人的下场,自然也一样。 奶娘语带笑意,“落花阁那头不好立时细究,老奴本还担心,那婢女断了消息没能两头接应,绣楼那婆子哪里见过太子妃,堵不着人岂不误事?哪想老天都偏疼您,念八姑娘倒上赶着帮咱们。 任太子妃重新梳妆换过衣裳,只要有那件披风在,还怕那婆子认错人办岔事儿?念八姑娘被支开也罢,一同被诓进绣楼也罢,等会儿闹起来,安她个代姐约见外男、牵线放风的罪名正好。” “我就说嘛,六弟妹瞧着威风,不过是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尚郡王妃捂嘴咯咯,“柳勇才那样的下等货色,未必攀扯得了六弟妹,吴正宣就不同啦!满宫里他只认姓念的,只捧东宫的臭脚,活该捧出一场苟且丑事!” 奶娘满脸自豪,“您拿甜点钓吴正宣,再拿吴正宣钓太子妃,心思巧妙环环相扣,太子妃除了娇纵蛮横还有什么?怕是到这会儿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 “一个蠢太医,一只纸老虎,真好玩儿!”尚郡王妃拍手娇笑,天真模样满是好奇,“六弟妹疑不到我身上,那她会怎么处置柳勇才呢?要是羞恼之下杀人弃尸,那就更好玩儿啦!” “堂堂太子妃,便是打杀三两下人又算得了什么?”奶娘语带反讽,视人命如草芥,“最好领路婢女守门婆子也被太子妃害了性命。如此落花阁风平浪静,倒说得通了。太子妃出尽昏招不自知,才叫真好玩儿呢!” 尚郡王妃眸光闪亮,“好饭不怕晚,让六弟妹困在绣楼多煎熬会儿,我要去落花阁瞧瞧!” 她迫不及待,仿佛外头等着的只是件她感兴趣的新玩具。 奶娘忙追出官房,连声嗔怪,“慢些,您慢着些!磕着碰着可怎么好!” 主仆二人如猫儿戏鼠般悠然自得,刚撵上游园大队,正见个小婢女拦住安和公主,讨好道:“奴婢头先瞧见太子妃往落花阁去了,公主可是来寻太子妃的?” 她嗓音脆亮,众人闻言才惊觉念浅安一去不复返,竟好半晌不见人。 而落花阁并不对外开放,且还紧邻外院,堪堪隔着道垂花门。 安和公主眉头微蹙,似不满女儿不懂事乱跑,原本三五作伴的贵妇们见状心思各异,极有默契地汇聚成一队,坠在安和公主身后跟去落花阁。 人影憧憧间,小婢女不见了身影。 尚郡王妃低声埋怨,“妈妈怎么办事儿的?找的这小婢女,说话行事也太露痕迹了些。” 奶娘迟疑着摇头,本该落花阁的守门婆子来演这一出,现在一半人手盯着绣楼,一半忙着抹掉柳勇才那边的首尾,无端冒出个小婢女,事情有些不对。 尚郡王妃不以为然,“妈妈怕什么?办事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