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敢去看南润亦的夏娆,握紧了她的手。 夏娆很想与他解释,如今自己表现出的对南润亦的喜欢,根本不是她的情感,可这注定是无法解释的。 夏娆反握住他的手,低头道:“爷,妾身觉得身子不适。” “那就回房休息吧。”燕诀说罢,甚至是带着几分敌视的瞥着南润亦:“南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稍等片刻?” 南润亦微微笑着,并不想为难夏娆,往后退了一步,轻声说了声‘请’。 燕珺儿看燕诀竟这样疼惜夏娆,分明看到她扑到了旧情人的怀里,居然还能如此温柔卑微,夏娆就这么得他心么? 想到此处,燕珺儿下巴微微往上一挑,冲着夏娆的背影道:“太后得闻夏姨娘身怀有孕,想要请夏姨娘入宫一趟,正好,宸皇贵妃最近身体也不大好,你可以去看看。” 夏娆听出她在拿宸皇贵妃做威胁,忍不住要回头看她,燕诀却只将她往怀里一揽,仿佛没听到般,径直往里间去了。 燕珺儿如此被忽视,小脸紧绷起来。 燕王看着曾经文静娴雅的女儿,居然变成这个模样,心中叹息:“珺儿,随父王到外面走走吧,父王有话与你……” “父王能与女儿有什么话说呢?”燕珺儿冷淡的回过头,带着几分讽刺的看着燕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该说的话,女儿未出阁之前,父王都已经说完了,往后的女儿也不想听了。” 燕王知道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心上只觉一阵刺痛。 但燕珺儿话锋一转,又道:“父王此去秦王殿下封地,杀了秦王殿下的大将,一定不曾手下留情吧。” 燕王看着她,愈发愧疚。 “珺儿……” “父王若是觉得对不起女儿的话,那就帮女儿一个小忙,好吗?”燕珺儿也露出一丝笑:“父王手里的玄铁令,送给女儿。这样一来,秦王殿下就不会因为父王之过,而迁怒女儿了。” 燕王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带着几分沧桑:“玄铁令我已经找了个地方埋起来了,它不会再出现,自然也不会干扰秦王的事。” “原来如此。”燕珺儿看着他,冷笑:“父王原来就是想凭着几句话,就要让我忘了我十几年在西山所受的折辱,好抹去你自以为是的愧疚。” 燕王被她这句话刺到心底,而且她说她在西山受了折辱? “你在西山,太后折磨你了吗?”燕王一直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却没想到是真的。 燕珺儿仿佛厌倦了一般,目光漠然:“父王这么多年过得心安理得,原来是在假装不知情。也罢,女儿么,生出来,就只是个陪衬,如何及得儿子们要紧?女儿今儿多有打扰,就不久留了。” 说罢,提步便要往外而去。 燕王心底的愧疚和这么多年的疲惫却一起涌出,回身望着她道:“除了玄铁令,你要父王怎么弥补你都可以。” “那你去死吧。” 燕珺儿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也是她心底想了几十年的话,去死吧,燕王府的所有人,都去死! 燕珺儿脚步稍稍停留了下,却只勾起嫣红的唇角,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南润亦今儿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见夏娆,见燕珺儿离开,才温和的笑看着燕王,道:“无意探知王府之事,不过秦王殿下,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王爷万事小心。” 说罢,他这才温柔似水的往里间看了一眼,提步走了。 等他也离开,看似强壮高大的燕王却面色一白,喉咙也涌起一股腥甜,好歹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上次去秦王封地,一路他遭遇了不少刺杀,死里逃生,根本还来不及好生休息,如今又被燕珺儿剜了心。 “王爷。”流疆立即扶住他。 燕王却只是摇着头,老眼浑浊的道:“我没事,这些都是我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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