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猜忌,反正那一位没有哪一天不猜忌他的。 “小公爷,”顾云熙过来,低声道,“我以为,这些动作不是安苏汗做的。” 蒋慕渊示意顾云熙说下去。 顾云熙道:“他也许曾经很得意让顾家女替他生儿子,但在三姑婆捅瞎他眼睛之后,他决计不会再提这桩,甚至会把所有知情的全部灭口。” 强壮凶悍如安苏汗,却让一个被她囚禁、欺负了数月的女子刺瞎眼睛,这是耻辱。 而顾栾冲进主帐,带走了顾微,杀了安苏汗数百精锐,这更是耻大辱! 北狄由部落组成,安苏汗是靠吞并部落称大汗的,那场耻辱,足以动摇他在北狄的权威。 他只会灭口,谁敢打听杀了谁。 哪怕是四十年后的今天,安苏汗也不会让人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拿顾家养了他的儿子做章? 这杀了安苏汗还难受! 蒋慕渊明白了,颔首道:“必须要弄明白北狄里头发生了什么状况,安苏汗真的病到让几个儿子胡乱动兵,让旧事到处传了吗?” 两人商议了一阵,各自心里有数了,等兵士轻点之后,未受伤的便随蒋慕渊重新回前线战场。 而驻军营地之,顾云锦在蒋慕渊的大帐里睡了一觉。 她疲惫了一日,风雪夜行颇费体力,顾云锦身子累,但脑子清醒,一直记挂着裕门关。 休息是必须的,闭目养神也好过空坐着。 却是没想到,哪怕心事沉沉,她最终还是睡着了。 蒋慕渊的被褥带着他的味道,熟悉的皂角香气让顾云锦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便入睡了。 再起来时,顾云锦在帐子边转了转,发现兵士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添了敬畏。 顾云锦满头问号,问念夏,念夏也不知道,只好再问袁二。 袁二摸了摸鼻尖,道:“好像是跟那俘虏有关。” 顾云锦眨了眨眼睛。 袁二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了内情。 蒋慕渊出兵之后,那俘虏被向威关起来了,待审问时,向威看着对方的手臂,眼皮子挑了好几下。 胳膊卸了不算,那只小臂,削得露了白骨,经络没有割断,从走刀看,割得还挺精致的。 所有看到那只胳膊的人,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庖丁解牛”。 待问明白了这是一刀刀跟凌迟一般割的,更是后脖颈发凉。 毕竟,战场杀敌,和凌迟折腾人,这完全不同啊。 更叫大伙儿吃惊的是,下刀子的是顾云锦,是他们的小公爷夫人,半夜里入阵时,好几个人都瞧见了,小公爷夫人漂亮得跟仙女下凡似的。 模样那么好,下手那么凶? 这两个特点,不协调吧? 营有京城人士投军,有人好一问,自然也有人答了。 “小公爷夫人在京里是出了名的厉害。” “亲自动手打过人,打得别的嗷嗷叫,还指挥邻里救过火,什么都不带怕的。” “以前好些人议论过,说顾姑娘这么厉害,一把扫帚把追求她的公子哥从胡同这个口打到那个口,扫帚往地一扎,威武得跟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帝爷一样,算模样再好,也没有人家敢娶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