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玉还欲再说,天子已抬手按住了她:“行了,这事原就不该你管。你也别管了!” 说着,天子又望了眼窗外的天色,顺势转开话题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这身子,也该时候歇会儿了。” 一说起这个,宋晚玉仿佛也有些坐不住了:“霍璋还在长安呢,我和他说了去去就回的.......” 天子一听这话就头疼:这都什么时候了,都快半夜了,宋晚玉居然还惦记着回长安?!天子直接就替女儿给拿了主意:“行了,你就在仁智宫先住个几日,过几日我便要回长安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去。” 宋晚玉还有些不乐意:“那,霍璋他......” “让他等几天能有什么事?”天子原还满腹里想着太子还有庆州之事,被宋晚玉这么胡搅蛮缠了一会儿,倒是只剩下操心女儿的心了,“他要不放心,难道不会自己过来瞧你吗?他是没脑子?还是没腿?!” 宋晚玉悄悄鼓起雪腮:“阿耶你怎么能这么说?!” 天子哼了一声,根本不想再说了,摆摆手就让人把宋晚玉给扶了下去。 到底是心疼女儿,想着宋晚玉有身子,跟着太子一路颠簸必是累坏了,天子便叫人将侧殿收拾了出来,就让宋晚玉在自己侧殿歇下了。 ********* 太子带着宋晚玉来了仁智宫的事就像是庆州谋反一样,都是瞒不住的。 第二日,齐王便借口来瞧宋晚玉,想着来探一探天子的心思。 宋晚玉与齐王自小吵到大,最是了解对方,一看他这模样就能猜着他的心思。她孕中情绪本就容易焦躁,心里又惦记着霍璋,这时候再看见齐王这不安好心的在自己更前晃荡,嘴上就更不留情了:“你就不能安生些?这上蹿下跳的都叫我想起.........” “想起什么?”齐王虽猜着不是好话,还是忍不问她。 宋晚玉随口道:“想起搅屎棍。” 齐王:“......” 齐王简直想要拔剑和宋晚玉干一架,可是眼见着宋晚玉小腹微凸,他还是强忍了一口气,勉强耐下性子问道:“阿耶有没有说,大兄这事也要怎么处理?” 宋晚玉摇摇头,又斜了他一眼,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齐王有些艰难的挤出笑来:“都是嫡亲的兄弟,我做弟弟的难不成还不能关心兄长了?” 宋晚玉扭过头,不大想理他。 齐王压了口气,只能在心里念叨:好男不跟女斗。他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便又开始琢磨着是要厚着脸皮再问几句,还是有骨气些直接闭嘴? 也就在此时,门边传来萧清音轻柔的嗓音—— “齐王殿下,圣人请您进去说话。” 齐王松了口气:大兄被关起来了,二兄被派去庆州平乱,如今这局势正乱着,幸好天子这时候还愿意见他。这般想着,齐王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傲然姿态,抬起下颔,轻哼了一声,这便要抬步便要往外走。 宋晚玉目送着萧清音领着齐王出门,一时没忍住,还是多说了一句:“阿耶也正心烦呢,你也别总掺和大兄二兄那些事.......你便是不替自己考虑,也该替三弟妹考虑一二。” 齐王闻言,脚步微顿,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出去了。 他不是宋晚玉,也不似宋晚玉那般天真——这皇位之争,父子都可成仇,兄弟又算得了什么?他既是已经掺和进去了,那就再容不得他此时抽身。 ........ 天子这时候却是有些心烦,虽说秦王已去庆州平乱,他也决定此事一了就改立太子,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这一连串的纷争,省得再出事。可这过了一夜,昨日里的气火消下去了,他不免又想起太子昨日在殿上时那磕出一头血的凄惨模样,本就坚定的心也有些动摇起来。 说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太子还是秦王都是他的嫡子,真要叫他从中选一个,他亦是有些不忍心。 更何况,连他这个做天子的,有时候都要忌惮秦王以及秦王背后的那些军中势力,太子如何又会不忌惮、不担忧?若是真的改立太子,让秦王入主东宫,到时候与秦王直接对峙的就不是太子,而是他这个天子了....... 这般想着,天子心中思绪更是烦乱起来。 这时候,听说齐王来了,又有萧清音在侧劝着,天子索性便也令人传了齐王进来,想着听一听齐王的想法。 当然,哪怕心里这样想着,天子见着齐王也没什么好气,直接问道:“往日也没见你这般殷勤,今儿怎么一早就来了?” 齐王在天子跟前一向都是有些个小机伶的,行过礼后便笑着应道:“听说庆州反叛,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