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都过去了,我这心里也不放心便想着来瞧瞧阿耶您啊。” 天子扫他一眼,仍旧有些不悦:“国家大事,你这般嬉皮笑脸的成什么样子?!” 齐王却道:“虽是国事,可这牵扯到了大兄和二兄,多少也算是家事了。我在阿耶跟前,还是能说上几句的吧?” 天子倒是不说话了。 齐王大着胆子抬起头去看天子,低声道:“我知道,这回大兄是真做了错事,阿耶也是真生气了,可........”他顿了顿,像是斟酌着言辞,这才道,“可,要我说,大兄这事也算是情有可原。” 天子本只是冷着脸,闻言却是气极反笑:“怎么,他这都要谋反了,你还敢说他是情有可原?” 说着,天子更是气怒,抬手拍在案上,反问道;“你这是要跟他一起反了?!” 齐王连忙道:“不是!” 他卡了一下,才道:“大兄只是令人运送盔甲,这哪里算得上谋反?” 天子冷笑道:“他越过我,越过兵部,用东宫人手私运盔甲,就是等同谋反。” 齐王却缓下声调:“这确是大兄做错了,可这两百副盔甲又值得什么?若是真要谋反,怎么会只有两百副盔甲?这么点东西,便是王府亲卫都不够用,哪里能说的是谋反?” 天子也知是这么个理,只还是冷着脸道:“你不必说这些,庆州不就反了吗?” 齐王来前便已与人商量好了说辞,这会儿听到这话也是不慌不乱:“阿耶你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大兄派人给庆州运送盔甲,用的也是东宫亲信,结果那些人却半道上折回仁智宫来告太子私运盔甲,告庆州都督谋反;阿耶你令太子来仁智宫说清此事,庆州却又跟着反了。” 齐王说着,悄悄抬起眼来,看了眼天子,低声道:“这些事未免也太巧了些。仿佛就是有人故意设套,把这谋反之罪栽倒大兄身上似的........这事,大兄确实有错,他错在疏忽大意,没有按律做事,私运盔甲,这才给了人可乘之机。可,这幕后之人这步步为营的心机也实在是令人胆寒啊。” 天子本就多疑,闻言果是起了些疑心,凝目去看齐王:“幕后之人?你既信誓旦旦,倒不如直说,是谁设计了太子,又是谁逼反了庆州都督?” 齐王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应道:“这幕后之人心机深沉,我亦猜之不透。不过,这种事其实也可以反推——大兄出事,庆州反叛,谁是得利最大的,谁就可能是幕后黑手。” 第119章 悔之晚矣 此言一出,天子原本蹙着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不知怎的,他竟是想起了秦王,以及自己以往曾与秦王说过的话“大郎毕竟是嫡长,且又无大过,我总不能就此废弃他”,以及此回他让秦王去平庆州时的话“等你回来,少不得还要你再多担些‘重担’”......... 难不成,是秦王? 当初自己与他说了无过不废太子,他便故意设局陷害太子谋反,以此谋夺太子之位? ...... 这般的念头只在天子心中一闪而过,很快便又被压了下去——这都没有证据,这无凭无据的,他总不好就因此怀疑秦王。但,天子心里到底还是生了疑,不免多问了一句:“原就是太子鬼迷心窍,私运盔甲,那庆州都督当初又做过东宫侍卫........便是其中有些巧合,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事背后就有幕后之人?” 齐王一听这话声就知道天子是听进去了,立时便道;“大兄都已是太子之尊,何至于要冒险谋反。更何况,庆州一隅之地,便是真要谋反又能起什么气候?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多半是有人想要逼反这庆州都督,借着他与太子的关系,陷害太子罢了。” 天子神色微变,但还是道:“这也只是你的猜测。” 齐王跟着叹了口气,又道:“是啊,这只是我的猜测。都说知子莫若父,阿耶你一向最是知道大兄的性子,他一向仁厚,哪里是能作出谋反之事的人?若他真要犯上作乱,他奉命在长安监国,直接在长安起事岂不更好,何必非要挑个小小的庆州?” 这倒还真是说到了天子心里。 天子很快的便想起了那日太子在殿中的回答,对于齐王的话倒还真信了几分——的确,太子这性子,要说他因为心里不安,防范秦王派人给庆州送盔甲那确实是可能的;可若是他因为心里不安,就要谋反,那就有点荒唐了....... 其实,天子原也是不相信太子谋反这事的,本还只是因着太子越过他和兵部私运盔甲这事一时气急,再加上那庆州恰好在这时候起了叛乱,而那庆州总督又在东宫做过侍卫,是板上钉钉的是太子亲信,他方才不得不信。 可是,齐王的话却又令天子有了新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