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可你刚才说什么没做?没做什么?” 他的目光里隐隐约约有些许警惕流露出来,可又觉着不太可能。 阑珊忙连咳了几声,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目前来说,这一招对于西窗还是百试百灵的,毕竟西窗最关心的就是阑珊的饮食,他生怕肚子里的小世子吃不饱。 当下忙先撇开之前的疑点,笑眯眯地说道:“早就备好了,我先前叫人打听着,又寻出一个补养的方子来,你不是嫌总喝燕窝腻烦么?这次用牛乳炖的花胶,你尝尝这个口味怎么样。” 阑珊因为想引开他的注意力,便忙道:“听起来就挺好喝的,快让我试试。” 西窗喜滋滋地陪着她去桌边坐了,阑珊又问:“王爷呢?” “早上镇抚司来了两个人,像是有事。” 阑珊又问:“他可吃了早饭了?” 西窗道:“没顾得上。” 阑珊看着满桌子的菜饭,道:“待会儿你叫鸣瑟,把这个云腿,这个鱼圆,笋丝……还有这两个酥油团子送去镇抚司给王爷吃吧。” 西窗一愣,却又笑道:“虽然镇抚司那边不缺吃的,但是娘娘的心意自然不同,奴才知道了!” 阑珊知道他故意打趣,却窃喜他没有再追问昨晚的事情,只忙低头吃饭。 又过了两日,王府门上突然来报,说是尚书府派了人来。 阑珊本以为是李尚书或者晏成书有什么消息,忙叫传了。 片刻才见是阿纯扶着陆婆婆,阑珊这才回过神来,忙也扶着西窗的手亲自迎了出来。 “婆婆如何就到了。”阑珊忙欠身致歉,道:“我先前还只当时义父叫了人来,竟没亲自出迎,您别见谅。” 陆婆婆笑道:“我便是怕你多心,所以故意叫他们只报尚书府名号的。” 说着上前一步,边握着阑珊的手腕便往内而行,到了里头落座的时候,已经仔细把阑珊的脉听了一遍。 “还算平和稳健,”陆婆婆松手,颇为欣慰,“可见这些日子并无什么不好的事情。” 阑珊问道:“婆婆从哪里来,先前听鸣瑟说是有要紧事情?可都妥当了?” 陆婆婆点头道:“虽称不上妥当,但到底不至于太坏,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好的了。” 阑珊又想起当日在东宫陆婆婆说过的那句话,迟疑了片刻后问道:“我一直不敢随便向婆婆打听,先前在东宫初次蒙婆婆援手的时候,您曾说过什么……谁人造孽之类的话,不知是不是跟先前婆婆忙的事情有关呢?” 西窗机灵,此刻便引着阿纯道:“你跟哥哥来,我给你好吃的。” 室内只剩两人,陆婆婆想了想,说道:“的确是为了这个。那个人,是我的一名故人,我之所以也跟荣王认识,正是因为他。” 阑珊的心突突跳快了两下,只听陆婆婆叹息说道:“我其实早就猜到他不会善终,之所以追随着来到京城附近,也是为了随时得知他的消息,与其说消息,不如说是等待结束的那一刻罢了……免得无人给他收尸。那天,果然得到了消息。” 阑珊听到“无人收尸”,心怦怦跳,自然而然想到了一个人,却竟不太敢问陆婆婆那人到底是谁。 陆婆婆的脸上却是似悲似喜的表情,又看向阑珊道:“我今日来,一则是为给你看身子,另外,便是想跟你告别的。” 阑珊很意外:“婆婆要走吗?” 陆婆婆道:“是该走了,该还的都已经还了,该等的也等到了,不走还要到何时呢。” 阑珊终于鼓足勇气道:“可您说的那个要等的人,到底是……” 陆婆婆看向她,眼神却很柔和的:“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只不过,他是我从年轻时候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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