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料到这片锡矿面积一定不小,否则也不会造成山寨的的妇人们四年不能生育。 但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山寨的人,以及如何说服他们搬迁。 正在此刻,有一名山寨村民来到:“族长请舒司正去祠堂。” 早在先前听到牛角号响,就知道一定有大事,此刻大概是商议妥当了。 阑珊站起身来,吩咐王主事:“抬上这些东西。” 一行人缓步往祠堂而去,祠堂内外都站满了山寨的人,见他们来到便让开一条路。 木老先生站在山神画像下,见王主事的人把竹筐放在院中,便问道:“这是什么?” 阑珊垂眸:“是锡矿。山寨的女子之所以不能有孕,就是因为地底下富含的锡矿。” 木老先生愣住了:“什么?” 其他的人也都吃惊地面面相觑,木恩也诧异道:“舒司正,你说的什么?因为这些东西妇女才不能怀孕?为什么?” 阑珊道:“锡矿会影响人的体质,《耳谈》中记载——凡锡产处不宜生殖,故人必贫而迁徙。意思是有锡矿的地方,对于生育是十分不利的,当地一定会人丁稀少,最终……被迫迁徙。” 其他人还在发呆,木老先生已经听懂了,他吃惊地看着阑珊道:“你说迁徙?你是让我们离开湄山?不行!不行!” 他一连说了两声“不行”,突然有一位长老道:“舒司正,你说的倒像是颇有道理,又抬了这两筐子不知什么东西的,莫非是想糊弄我们吗?要是真的像是你说的一样,为什么四年前我们村寨毫无问题,如今却是这般呢?难道原先这锡矿影响不到我们?还是说原先这锡矿不存在,现在却又存在了?” 这话正中症结。阑珊本来也为此事而困惑,且也没想到头绪,突然听这长老反问,突然心头一动。 “你说什么……”阑珊皱眉问。 木老先生也听的清楚,当下道:“不错!如果真的是锡矿的原因,那锡矿一直都在,为什么四年前都好好的,可见这些是糊弄人的话!” 人群中听了,有人道:“昨儿木长老说她不是决异司的舒司正,是假的,难道真的是来诓骗我们的?” 康跃等原先在旁边静静听着,并未干涉,直到现在,才往阑珊身边走了一步。 却见阑珊皱眉似乎在想什么,并没理会底下人的议论纷纷。 “说啊,为什么不说话了!” “什么锡矿,就是故意骗我们的!谁信你们!” “她是假的,是假的,朝廷要害我们!” 木恩夹杂在其中,虽然并不怀疑阑珊,但是看到族人们这样激动,何况那锡矿的说法,也的确让她惊心,若真的是阑珊所说,那么他们就要搬迁了,如何舍得? 而且同样的锡矿,为何是四年前没事儿,四年中就这样了?木恩一时也不知该相信谁了。 康跃对鸣瑟道:“待会儿若是动手,你先带舒妃娘娘走,我们护卫。” 山寨人多,又擅长五毒等,防不胜防。鸣瑟一时也紧张起来,手按剑柄,但是看阑珊,却见她丝毫都没留意别的,只是微微地蹙着眉,异常安静地不知想什么。 “说话啊!给我们一个解释!” “骗人的,你不是决异司的舒阑珊!” 正在湄山山寨的人正步步逼近的时候,突然“吽”地一声牛角号响,瞬间现场鸦默雀静。 这牛角号只能在重大事情发生之时才会给吹响的,此刻却不知是谁如此大胆,众人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听有个苍老的声音道:“她的确是决异司的舒阑珊!” 话音刚落,有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慢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许多寨民都诧异地看着,不知何人,只有木老先生跟身边几位长老盯着,其中一人道:“是小姑姑!” 木老先生睁大双眼,忙迎上去:“真的是姑姑!” 阑珊还没回过神来,倒是鸣瑟、西窗跟飞雪不约而同的心中一阵高兴,原来这老婆婆竟是之前离京的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