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只是陆婆婆没有理会木老先生,也没有理会他们三个,只是径直走到阑珊身边,握住阑珊的手道:“傻孩子!” 阑珊给惊了惊,才终于醒神,猛地看到陆婆婆在跟前,还不知怎么样,她震惊地看着陆婆婆:“您老人家……” 陆婆婆却皱眉责备地说道:“你都没觉着怎么样吗?” “什么怎么样?”阑珊还是呆呆的。 陆婆婆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一顿:“快……拿厚厚的被子来!” 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木老先生反应最快,虽不知如何,却忙催道:“快去拿!” 陆婆婆又看阑珊脚下:“来不及了,你——”她对着最高大的康跃一抬下颌:“抱她到祠堂里,其他人的回避!” 康跃早在陆婆婆目光转动的时候就也随着看过去,却见阑珊裙边有些微微地透明水渍,他顿时想到了什么,当下陡然色变,此刻忙道:“娘娘得罪了!”举手把阑珊轻轻地打横抱起。 西窗鸣瑟飞雪等毕竟没有经验,西窗更是叫道:“婆婆,你干什么?” 鸣瑟却看到阑珊裙下湿了的一片,浑身一颤,忙迈步跟上。 康跃抱了阑珊进了祠堂,陆婆婆转头看看,指挥鸣瑟飞雪把布幔拽下铺在地上,才叫康跃将她放下。 阑珊在给抱起来的瞬间才突然觉察到肚子正在莫名的隐痛,此刻不再像是先前一样专注去想事情,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我……” 陆婆婆看着她懵懂而震惊的表情叹息道:“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西窗跪在她跟前,双手不知要往哪里放:“我的天啊,这这是要生了吗?可可是还不到月份……” 陆婆婆道:“没有生在路上已经是造化了!” 西窗还在做梦似的叫嚷道:“不不行啊,没到月份怎么能生?小舒子你先忍一忍!” 他举手在阑珊的肚子上轻轻地推了推,似乎想阻止早产的发生。 阑珊正在觉着西窗的话很好笑,才一笑,肚子的抽痛顿时排山倒海,她忍不住惨叫了声。 陆婆婆叹道:“这会儿知道疼了?你原先想什么想的那么专注,连羊水破了都不晓得?” 阑珊深吸了一口气,疼的汗珠顺着鬓边滚滚而下:“我、我真的要生了吗?”她有些恐惧的,却仍道:“我正在想那句话……” 她想的是族中长老的那句——“原先这锡矿不存在,后来又存在了”。 “西窗!”阑珊突然大叫。 西窗握住她的手,六神无主:“我在我在,小舒子!别怕!” 阑珊道:“你给我拿那本……禹州图、不对,是……”她挣扎着拼命地想那本书的名字。 西窗目瞪口呆,连门口的康跃、木老先生等闻言都瞠目结舌。 陆婆婆正给她收拾裙子,又吩咐族中的女人去准备热水,剪子等物,听了这话,摇头笑叹息道:“这孩子真的走火入魔了。” 西窗流着泪道:“我的小舒子,你乖乖的吧!咱们好好地先生孩子成吗……” 阑珊深深呼吸,那股剧痛终于征服了一切,也成功地让她无法再想别的了。 她昏昏沉沉,目光散乱的时候,突然看到挂在祠堂上的山神的图像。 那银白色的豹子近在咫尺,如同那天晚上她梦境所见。 阑珊死死地盯着它,感觉山神异觉似乎动了起来。 慢慢地她的眼前重又是一团的血红,而山神异觉它便浸润在一团仿佛能够焚天灭地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它的脚底下都是流淌的红色焰火,它仍是用碧油油的眼睛看着她,那种眼神,不是凶悍,也不是狠辣,而是有些温柔的。 莫名的,阑珊突然间就想起赵世禛,那是在跟赵世禛认识不久的时候,她曾经也觉着荣王殿下有点类似于异觉,锋利,冷酷,残忍的令人望而生畏,但却又有着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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