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益卿本来是随意过来听听,没想到却适逢其会。 眼见是要说到发现他没死一节了,温益卿听的投入之余,倒是怀了十万分的好奇,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这一事。 他喝了口茶,随意抓了一把花生剥着吃,只听那说书人道:“且说咱们决异司的舒大人到了村寨后,立刻便认出了那尸首并不是真的温侍郎!当时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一个个半信半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更加不知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温益卿听到这句,猛然呆住了,口中那香脆的花生仁竟也变了味了,只剩下没搓去的果皮上泛出的淡淡涩意。 只听旁边有人道:“对了!我听说这位舒大人之前就是工部主事、皇上亲口称赞是国之二成之一的计成春计大人的独生女儿,当初也是温侍郎的原配夫人,想必是温侍郎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是她所熟悉的……”说到最后,声音里就带了几分不可言说的笑意。 旁边的人啐了一口:“趁早闭上你的鸟嘴!没听说是才照面就认出来的?那假的死人从头到脚都是蒙着白布,只露出脸跟手的,就算是你死了,你老婆难道一看你的脸跟手,就能认出不是你不成?” 之前说话的那人被堵住,却皱眉呵斥道:“你怎么出口伤人呢?” 后面那人道:“谁叫你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舒司正是何等厉害能耐的女官,你却用这种鬼腔调来说她,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要再敢胡言乱语,大爷我就上了手了!” 此刻有人认出了后面说话的这人,便道:“那是嘉义侯府的小侯爷啊……听闻当初他曾去向舒司正求过亲呢。” 冷不防给当事人听见了,徐勇立刻道:“不错,老子就是徐勇,当初舒阑珊还在工部当差的时候,我就是很倾慕的了……” 他同行的人听到这里,急忙把他拉着坐下:“别瞎说了,舒阑珊如今是荣王府侧妃,你再胡说,赶明儿给荣王殿下知道了,怕要割了你的舌头。” 徐勇哼道:“我又没犯法,只是说说罢了,难道我倾慕喜欢一个人也是错?荣王殿下又能怎么样?” 同行的人没有法子,便无奈地说道:“你还想不想听了?想听就不要出声。不想听咱们就走。” 徐勇才笑道:“当然要听。” 说书的人才笑着继续说道:“至于到底舒司正是怎么一眼就看出那不是咱们的温侍郎的,这个当事人并没跟人说过,所以小人也不敢擅自揣测,但舒司正本就不是寻常之人,五感也自非同一般,不然的话也不会屡破那么多奇案了,她的所见所感,自然跟咱们这些人不一样,不然的话今日说的便不是她的故事,咱们人人都可以进决异司了,各位说如何?” 大家都笑着应“是”。 接下来又听了会儿,却是说到夜晚有人吹哨驱使毒蛇谋害阑珊,以及王府的内卫护佑等等,说的倒是很有根据章法,并非完全的胡编乱造。 温益卿一直听到这里,却已经心不在焉的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 杯中的红茶渐渐冷了下来,滋味也是涩中带苦,他丢了茶钱,起身往外走去。 那边徐勇正在精神抖擞地等着听下面的故事,突然见有人走开,他心里便不高兴,觉着正讲到精彩的时候,这个要走的人真是不知好歹,不由多看了两眼。 谁知一看便愣住了,当下忙起身追着温益卿走了出去。 徐勇同桌的朋友,其中一个不知如何,还想叫他回来,另一个笑道:“不要去叫了,这书他已经听了两回了,只是听不够。不听也罢了。” 且说徐勇跟着温益卿出去,见他要上轿,便叫道:“温侍郎!” 温益卿微怔,回头见是他,便含笑微微一点头。 徐勇跑到跟前儿,忙又先行礼:“温侍郎什么时候回京的?” 温益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