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靠近他,双眼中有着冷冽的怒色。 “母后,别说这些了,”赵元吉无可奈何,“我犯了天大的错,已经不配为储君。就算是不甘心,也该放手了。” “没用!”皇后猛地松开他的手,“你甘心让阿汝当什么安王妃,始终在舒阑珊之下?你也甘心让母后活生生给人逼死?” “母后!”赵元吉蓦地站起身来,惊讶而惶恐:“您在说什么?” 皇后的眼睛发红,盯着他道:“你以为荣王上位后,我会好端端的?容妃自然有一万种法子来报复,她早等着这一天了!你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 赵元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儿臣当然不愿,但是……容妃娘娘应该不至于……” 皇后起身,走前一步,低低道:“当初是我用了点手段,让她背负罪名,也让荣王九死一生,她在冷宫里度过十六年,你以为她真的那么大度不记仇?” 赵元吉双眼圆睁,透出骇然之色。 皇后向着他倾身,低低道:“你若真的甘心,母后却不会坐以待毙。” “母后?”赵元吉给刺激的糊涂了,“您、您要做什么?” 皇后的眼中透出肃杀的冷意,终于说道:“我要让他们都知道,这后宫不会换主人,绝不会!” 安王一家人进宫后,大约半个时辰,荣王同阑珊也带了小世子进宫了。 进宫的时候,正赶上太常寺的人领了一班耍百戏的,抬了些形形色色的箱笼之类往内而行,见了王驾,便忙站住了跪在地上。 这是预备着到了晚间家宴要表演的,往常的惯例,什么相扑,杂耍,优伶戏曲,驯兽,甚至舞狮子等,应有尽有,又有太常寺的乐人们从头到尾的鼓乐伴奏,热闹之极。 后宫内的那些娘娘们无不盼望着,一年之中最热闹的便是今晚了。 阑珊见人足有上百,又看到铁笼子里还有些猿猴,狗子,见了人也不怕,只管瞪着瞧。 还有些小点儿的笼子罩着布罩,却看不出是什么。 端儿给西窗抱在怀里,不知听见了什么,就探头探脑的想要爬出来。 西窗怕风吹了他,忙将他往怀中靠了靠。 那笼子里的猴子却吱吱地叫了两声,引得端儿又乱动了起来。 西窗不由笑道:“世子仿佛知道有百戏可看,这就高兴起来了,乖世子,咱们晚上再看。” 阑珊之前行走于民间也曾见过耍百戏的,可却不曾见过这种浩大的阵仗,一时啧啧称奇,忍不住说道:“原来宫内会这么热闹?” 赵世禛笑道:“当然,父皇其实也是喜欢热闹的。还有那些妃嫔,一年到头的甚是无聊,就盼着这天呢。” 阑珊瞅了他一眼,便不言语了。 赵世禛并未留意,只是淡淡地扫了两眼那些跪在地上的杂耍艺人。 殊不知阑珊是因为这句话又想到了自己,她在王府闷了这几个月,自觉也跟这些妃嫔们的处境大同小异了,一念至此,那兴奋之意就打了折扣。 将到乾清宫的时候,正见安王赵元吉从廊下缓步走来,赵世禛上前行礼:“王兄。” 赵元吉似没料到他一样,吓得变了脸色,定了定神才道:“啊,你进宫了。” 此刻阑珊也行了礼。 赵世禛端详着他问:“王兄……是去拜见过皇后娘娘吗?” “嗯,”赵元吉有些心不在焉,转头看向阑珊,又扫向她身后的端儿,犹豫了会儿说道:“母后身体不适,你们就不用过去了。只去给父皇见礼吧。” 于是一同进了乾清宫。 皇帝原先逗了半天宝言,这会儿见端儿到了,愈发喜形于色。 忙叫雨霁抱了过来,亲自在怀中抱了一抱,笑道:“几天不见,又沉了!” 端儿跟宝言两个,却正活脱脱的一对金童玉女,同样的粉妆玉琢,同样的玉雪可爱,只除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