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难得的了。” 赵世禛道:“张公公夸你呢,还不多谢?公公在这上头最精的,你若请教于他,必然受益良多。” 阑珊福至心灵,忙上前道:“公公可否赐教?也叫我领略领略行家风采。” 张恒听如此,便探臂要接玉箫,阑珊忙从袖中掏出帕子先把箫管小心又擦拭了一番才躬身送上。 “都是跟殿下学的,这样仔细。”张恒笑看赵世禛一眼,捏这玉箫,端坐垂首,便将剩下的《鹧鸪天》下半阙吹了出来。 阑珊本来不太相信一个太监会吹什么好箫曲,但此刻听张恒才吹了一个韵,俨然就已经醉倒了。 别人常指着她说“人不可貌相”,如今她却也在张恒身上清楚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很快半阙吹完,阑珊却久久并无反应。 赵世禛没开口,室内就安静的异常,张恒倒是有些不解,捧着箫不知如何。 还是赵世禛道:“公公这曲调可谓是天籁,亦发自人心,你看舒丞……已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了。” 张恒细看,才发现阑珊微微垂首,双眼泛红,眼中闪闪烁烁,竟像是有泪光涌动。 张太监十分震动,忙把玉箫放下:“舒丞是怎么了?” 阑珊有所醒悟,忙展颜一笑,抬手去擦眼中的泪:“没、没什么,只是公公的箫曲如此动听,我难免……” 张恒看着她伤感的神情,心中却是难以名状的感动。 原来这张恒自是司礼监排的上名号的太监,他向来为人严苛薄情,是个极不讲情面的人,所以这次宫内大太监雨霁才特派他过来,就是为了他办事这份果决辛辣。 只是世人极少知道的是,这张恒其实倒是个乐痴,传说他没进宫之前还曾当过乐师……不知真假。 素日里在宫内一时技痒弹奏一曲,那些小太监们为了讨好他,自然是欢声如雷,可是像是今天这样的犹如遇见知音般的情形,还是头一次。 张恒虽不知道阑珊心里在想什么,但就凭她这份知音之情,今日这一趟便极为值得。 他看看阑珊,又回头看了一眼赵世禛。 终于,张恒又走回桌边:“殿下……”他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赵世禛看了一眼门口的高歌,高歌便悄然走上前来,拉了拉阑珊的袖子。 阑珊会意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去后,张恒笑了笑,说道:“殿下今儿把我叫来,虽是为了舒丞求情,却也是煞费苦心了。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殿下能做到这般地步,我也不再一味藏着。” 赵世禛温声道:“公公不必为难。” “不算为难,横竖我做的事情,都是板上钉钉数的清楚的,殿下迟早也会知道,”张恒道:“海船监造的时候,我们司礼监一直都有人现场督察着,就在这次大火之中,两名督造都死在现场,可就在案发之前,其中一名督造曾上报说,发现海船上有异样,只是兹事体大不敢乱说,需要司礼监派人亲自前来查看,谁知就在消息传出还未到达京城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 “海船上有异样?是什么?” “具体是什么那人来不及说,也无法再说了,而且作为证据的海船已经给烧毁了,但是今日听舒丞说起松木的事情,倒是让我想起来,”张恒说到这里,盯着赵世禛问道:“海擎方家,荣王殿下应该不陌生吧?” 海擎方家,是江南地方最为有名的富豪之一,因为在翎海旁边的海擎,便冠以海擎两字以彰显殊荣。 天底下的豪富之家多了去了,但海擎方家之所以赫赫有名,却是因为他们家跟京城靖国公府有姻亲关系,而靖国公府,则是太子妃郑适汝的娘家。 赵世禛眉峰微蹙:“怎么,莫非此事跟海擎方家有关?” 张恒冷笑了声,道:“殿下是明白人,我也不瞒着您,浙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