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钻,又急忙闭上。 这个客栈太可怕了! 薛关河见他听话,满意转身离开,回厅堂时,在前院撞上包袱款款的陈家主仆。 “陈公子,你这就走了?” 陈晖闷闷道:“嗯,已经跟陆掌柜拜别过了。” “陈公子,有缘再会。”薛关河笑着挥手。 陈晖走了几步,打发小厮去牵马车,又转回来,压低声音问:“薛小哥,你家陆掌柜武功很高?” “你问这个做什么?”薛关河斜睨他。 “我其实就是想问,她的年纪也很大吗?”不甘心哪! 薛关河忍俊不禁,反问一句:“年龄很重要?” “不重要吗?”陈晖瞪大眼睛。 “陈公子,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薛关河转移他的注意,“倘若你的蓝姑娘只是为了拒绝你,故意骗你呢?” 陈晖:“……” 薛关河拍拍他的肩,“陈公子,一路顺风啊。” 陈家主仆离开十天后,神医谷终于派人上门。 来的不是谷内医师或弟子,而是神医谷的挂名弟子,说到底,只是在外行商的杂役管事。 神医谷名下有不少药铺医馆,有些是谷中擅长经商的医师自己开的,也有些是挂靠在神医谷的散客医师开的。 这些店铺都算是神医谷在外的耳目。 来人是江州一家药铺的管事,铺面东家与神医谷一位医师是亲戚,算是半个神医谷人。 管事客气得很,先是递了赔礼,又躬身作揖,做足了姿态。 “陆掌柜,小人奉谷中医师之命,前来赎人,谷中护卫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陆见微坐于正堂之下,说:“神医济世救人,我合该给个面子,但陆某行走江湖也不能不要脸面,杜寒秋先是肆意闯入小店,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陆某言语攻讦,我若强忍了这口气,日后武学恐怕难以精进。” 管事:“……” 看来今日是不得不大出血了。 他拱了拱手,“陆掌柜言重了,不过是个鲁莽的护卫,您不必放在心上,听闻他已清扫多日马厩,也算是赎了当日言语攻讦之罪。” “神医谷没有失察之过?”陆见微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陆掌柜,一切都好说。”管事吩咐仆从取来三只木匣,“此为赔礼,您请过目。” 仆从打开匣盖,里头并非金银珠宝,而是极为难得的上等药材。 人参和灵芝自不必说,竟还有一瓣雪芙蓉。 不愧是神医谷,底蕴深厚。 这份赔礼或许足以打动别人,但对陆见微而言,药材并非稀缺。 “我不要这些。” 管事一愣,难道真的只要纯粹的金银? 看来传言无误,陆见微唯爱钱财。 他又吩咐仆从取来备用的钱匣。 “陆掌柜,此为一万两银票,请您笑纳。” 一万两,赎一个护卫到顶了。 若非陆见微来历神秘,修为深不可测,神医谷也不会如此客气。 陆见微依旧摇头:“我也不要钱。” 管事懵了,既不收药材,也不收钱财,她到底想要什么? “请陆掌柜明示。” 陆见微说:“林从月的另一半医书和手札。” “什么?”管事满脸茫然。 他只是一个谷外的杂役,对谷内的秘辛知之甚少。 “你只需将原话传回去,得到回信,再来赎人。” 管事只好道:“请陆掌柜再稍等些时日。” 马厩内,杜寒秋眼巴巴地瞧着管事离开,眼里的光芒瞬间熄灭。 他已经住十天了!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马粪的臭味熏透了,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恶心的味道。 为什么药铺管事来了又走? 是赎金没谈拢还是陆见微原地起价?神医谷要放弃他了?他以后该何去何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