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分明舒缓,嘴角也挂着一丝礼貌浅笑,但温和的表象下却无端端生出一种距离感,整个人看着沉稳持重,不怒自威,目光精锐锋芒,又波澜不兴。 此地气度仪表,一看便不是平凡角色。 “来就来,心意到了也就行了,还带这么好的礼物。”姥姥说着,转头数落坐在自己身旁的外孙女,低声不满道:“唯唯,你也是的,不知道拦着点儿。” 温舒唯小声回:“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我也是今天头回看见。” 姥姥目光重新回到对面的青年身上,又是一笑,说:“孩子,这幅画太贵重了,姥姥可不能收。” “姥姥,您别这么客气。”沈寂淡笑,道,“这幅画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是个粗人,欣赏不来这些文物。这幅画放在您这儿,比留在我手上有意义。” “这……”姥姥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温舒唯见状,轻轻扯了扯老人袖子,小声说:“姥姥,他东西都带来了,难道你要他又拿回去么。人家这么用心给你准备的名画,你要是不收,多不给他面子呀。” “……”姥姥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点点头,朝沈寂笑起来,“好吧,姥姥就厚着脸皮把画收下了。谢谢你啊小沈。” 沈寂笑,“姥姥客气。” 姥姥是大学教授退休,文化人一个,一直对国画情有独钟。收下礼物,赶紧小心翼翼地拿起卷轴放回书房,嘴里笑呵呵道:“秦松大师的画,宝贝啊,我得好好珍藏起来。”放好画后回到客厅,对沈寂几人道:“小沈,你阿姨陪你先坐会儿,姥姥去切点水果。” 温舒唯闻声,站起来想去帮忙,可刚有动作,余光里又看见坐在沙发上、嘴角含笑面容平静的母亲。 她一顿,又看了眼同样嘴角含笑面容平静的沈寂,最终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战战兢兢地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 须臾, 何萍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工牛批手袋打量了一番,笑道,“这手袋真是漂亮。”抬头看沈寂,“沈先生有心了。” “阿姨喜欢就好。”沈寂淡声说。 “听唯唯说,”何萍关上包装盒,把牛批手袋放到了手边位置,笑道,“你是军官?海军?” “对。” “部队里都是按年龄升级别,你这个年纪,应该是个上尉?” “以前跟着队里出过几次任务,沾光立了些功。”沈寂淡淡地说,“现在二毛一。” 何萍闻言,眼底流露出一丝不甚明显的满意之色,又问:“你单位在什么地方?” 沈寂说,“亚城。” “亚城……”何萍闻言,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但又很快恢复笑容,“那你家在哪里?是云城本地人么?” “我籍贯在京城,后来到西藏待过一段时间,高中来的云城生活。”沈寂答道。 “定居是准备在云城?” “对。” 何萍点下了头,又笑问:“你父母也在云城么?还是在外地工作?” “我家里三代都是军人。”沈寂说,“我爸是陆军系统,从一线退下来之后去了西藏。” 何萍有些惊讶:“你爸爸现在还没有退役么?” “再过个几年也快退了。”沈寂慢条斯理地道。 “那你爸爸现在的级别应该挺高的。”何萍喝了一口清茶,闲聊的语气。 “是少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气氛还算融洽。 然而,在边儿上听得聚精会神战战兢兢。母亲性格强势,是个女强人,从小到大,她和弟弟的一切事宜都被母亲主导控制,偏偏沈寂这个狠人大佬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别看这两人现在还挺“母慈子孝”,指不定哪句话不顺心就杠上了呢? 温舒唯脑子思索着,捧着杯子喝果汁,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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