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低而稳,一个字就是一句话,“誓死保卫祖国。”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窗外的风声再次消寂。 良久。 沈寂嘴角淡淡勾起一个弧,伸手,轻轻捏了捏温舒唯的脸,嗓音忽而变得低柔几分,“你现在明白了么?” 数秒的静默后,温舒唯点点头,“明白。”说完,她伸手抱住了他。 沈寂侧头,轻轻吻了吻她鬓角的发,微闭上眼,哑声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双臂收得紧紧的,用力到骨节都泛起青白,摇头,“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不会答应。” 耳畔一静。 温舒唯两手环在沈寂腰后,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她所处的位置正对不远处的衣柜,柜门半敞。里头整整齐齐地挂着几套他的军装,夏常服,秋常服,海洋迷彩,荒漠迷彩,还有一件冬季的军装外套,全都笔挺整洁一丝不苟。 温舒唯忽然弯了弯唇,笑起来,轻声喊他一句:“喂。” “嗯。” “我听说,你们军装有很多套,各个季节,不同时期,要穿的衣服都不一样。”温舒唯道,“结婚的时候,要穿的是军装礼服?” “对。” “我很期待你穿礼服的样子。”温舒唯柔声说。 以她家男人的盛世美颜,必定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闻言,沈寂眸色骤然深不见底。他沉吟好片刻,才低哑答道:“好。” 得到这个承诺,她嘴角一弯便轻轻笑起来,话音出口,却含泪半秒哽咽,然后才说:“沈寂,我害怕孤独,你一定要平安延年,跟我白头偕老。” 须臾, “好。”沈寂也很淡地笑了,“我答应你。” * 这一晚,温舒唯和沈寂聊完正事,又胡七八糟地鬼扯了些家长里短有的没的,一直聊到了半夜一点多,随后又被他摁在床上摸摸啃啃地亲了快一个钟头,近三点的时候,她才眼皮打架又累又倦,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上午七点。 清晨时分,半梦半醒间,温某人是被尿给憋醒的。 头天夜里被折腾得够呛,早上睁眼,温舒唯两边眼眶黑得像国宝大熊猫。她压根不记得自己身在何方,只以为还在姥姥家,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挠了挠鸡窝头,然后又迷迷糊糊地从手边随便捞了件衬衣套在身上,掀开被子跳下床,光脚丫趿拉上拖鞋,打开卧室门,哈欠连天地走出屋子。 到洗手间门口,她想都没想地便伸手把门推开了。 吱嘎一声。 里头的人听见开门的响动,回过头来。 温舒唯嘴上的哈欠打到一半,看清洗手间里的景象,嘴巴保持着打哈欠时张开的“o”型,目瞪口呆,傻了。 一阵秋风扫落叶的声音。 于是乎,伴随着厨房里紫米粥的咕噜沸腾声,蓬蓬头下哗啦啦的水声,洗手间处,鸡窝脑袋迷糊女和冷脸全裸冲澡男的拉风画面,于这个晨光熹微静谧美好的早晨,彻底定格。 约莫过了十来秒钟。 沈寂浑身一丝不挂,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湿润的黑色短发下是湿润的眸,瞧着她,语气挺随意,“你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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