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那么弱啊?”蒋朝夕看着林霄恩一脸小大人刻意严肃的样子就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脸蛋。 林霄恩还是不认同蒋朝夕这样不当回事,于是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也没有说服对方。林霄恩甚至打算自己也去接送蒋朝夕。林霄恩半年前意外受伤,腿部受伤严重,复建过程也并不顺利,所以长期以轮椅代步,蒋朝夕心疼林霄恩,更不可能让他为了自己折腾,于是为了他安心,只能点头表示服从安排,林霄恩这才满意。 暂时聊完正事,林霄恩又低头吃棒冰,顺便把手里剩下的那根棒冰递给蒋朝夕。蒋朝夕接过林霄恩递来的棒冰,双手撸了一把,借着凉意朝弟弟脸上拍,蒋朝暮被凉的翻来覆去,但就是不醒。蒋朝夕笑嘻嘻地玩了一会儿弟弟才收手。 见弟弟睡的这么死,蒋朝夕一脸了然地看着林霄恩问:“你们是不是又打游戏了?” “嗯……”林霄恩停下啄冰棒,迟疑地点点头,接着补充,“但我没一直赢,朝暮也赢了好几局。” 林霄恩和蒋朝暮同岁,都小蒋朝夕三岁。但是比起没长大的蒋朝暮,林霄恩就像个小大人,智商奇高,连从小学霸到大的蒋朝夕都自愧不如。无论谁和他玩游戏,都是必输无疑。蒋朝暮偏不信邪,每次都撺掇着要挑战林霄恩,最后都是输到犯困,借睡觉缓和自尊心。 蒋朝夕太了解两个小孩子的相处模式,好笑地撇林霄恩:“你别放水了。你总故意输他几局,他才觉得自己有实力赢你,天天不死心烦你玩。” 林霄恩垂眼,脸上带出点羞涩,笑了下:“我觉得挺好玩的。不烦。” 林霄恩长得唇红齿白,13、4岁的男孩还没有开始发育,面部就更显柔丽,腼腆着低下头时,更让人心生爱怜。蒋朝夕看着要被可爱死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林立国后来很晚才回来,蒋朝夕知道他是作为回鹤巷自组的治安队队长和其他男人一起守夜去了。看起来这次确实不是儿戏。最近的事情似乎很多,学校里的,巷子里的。只有疗养院那边没什么异常。蒋朝夕叹了口气,略显烦躁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蒋朝夕刚出院子就看见将回鹤等在院门边。长腿交叠,腰背轻靠在矮墙上,嘴里叼着烟,低头看着地面。他似乎是在想着事情,没注意到蒋朝夕已经出来。直到蒋朝夕走近,伸手抽出他嘴里的烟头,将回鹤才回过神,朝她笑了笑。也没去要被拿走的烟头,他直起身子拍了拍裤子,对蒋朝夕说道:“走吧。” “嗯?”蒋朝夕把烟头丢到垃圾桶,跟在将回鹤身边朝前走,一边走一边眯眼看他,“你这么早在我家等我,是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将回鹤好笑地扭头看她,大手一身按在蒋朝夕头上,揉了揉,“送你上学。” “……我又不是小学生还需要接送。”蒋朝夕拍开将回鹤的手,理了理被揉乱的发丝后低声问:“你担心那些小混混白天也回来骚扰大家?” “嗯。”将回鹤点头,脸色沉下来,“他们最近小动作很多,而且非常愿意挑女性和小孩下手。即使是早上,也不能完全放心。总之最近没什么事的话我都会送你,晚自习也一样。” “将回鹤先生,我要提醒你一点,你也是个学生。”蒋朝夕点了点将回鹤的胳膊,接着道:“别把自己说的像个大人一样。还是你想找个借口趁机逃课不被奶奶念?” “嗤。”将回鹤瞥了一眼蒋朝夕,“这是奶奶和林叔商量好的,你别拿奶奶压我,总之最近你就老实做个小学生吧。” 于是小学生蒋朝夕被将回鹤一路带着到了站台,直到蒋朝夕上了直达市区的公交车将回鹤才转身离开。想到最近还有校庆的事情要忙,要找时间、找地点、找古筝练习,练习势必要在放学后,那么回家的时间也许久会晚,但最近巷子里的事情这么多,将回鹤和林立国作为治安队的成员要负责坚守巷子安全,还要抽时间精力接送她,无论怎么看,晚归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事情。想到这些,蒋朝夕有些头大。 她想了一路也没想好该怎么分配好时间,解决这些麻烦事,加上昨晚就想了很久,也没睡好,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头一直发晕。直到路过公示栏时,被围在附近的人群吸引。 跟着走近了几步,就看见公示栏上贴着几张照片,学生们之所以聚在这里,也是因为这几张照片。 蒋朝夕晃了晃发胀的头,随着前面学生的撤离,被后面学生拥挤着离公示栏又近了一些。原本匆匆一扫的眼在看清照片上的人时立刻顿住。这些照片的角度都比较偏,看出来拍照的人是偷拍。由于拍摄时是黑天的关系。照片里的曝光并不足,但是尽管如此,也能让人一眼看清里面的主体是两个人,其中正面对着镜头的人是隋彧,另一个背对着镜头,戴着帽子的人——蒋朝夕睁大眼确认——确实是她自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