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家的?” 少年耷拉下脑门:“你上回为了逃出府,还骗我说是因为姐夫和王厨娘的女儿在外头私会,你一定要去捉奸。” “......” 祝宜臻哽了哽。 “那是你好骗。”她想了想,道,“你好骗我才觉得逗着你好玩儿。你看卫珩,他戒备心这样重,我什么时候骗过他?” “卫珩,你自己说,是不是?” 卫珩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但是给她面子,没说话。 “我知道了。” 祝宜臻恹恹地垂下眼眸,“反正说到底,你们就是都不肯信我,我让石大夫再诊一次就是了。” 其实祝亭钰说的完全没错。 卫珩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祝宜臻这个姑娘,天生有股倔性,一旦想做什么,基本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倘若她对上的是旁人还好说,偏偏她对上的是卫珩。 卫珩是什么人物,任凭你是巧舌如簧还是诡计多端,到他面前都没什么用处,除非是他同情心泛滥,否则天塌下来都动摇不了卫将军的心志。 那祝宜臻有什么法子。 她只能胡编乱造走歪门邪道了。 . “你先领他去书房等着罢。” 离开靶场前,卫珩看了全程不敢动弹的阳佟无一眼,对身边跟着的仆从吩咐了这么一句。 那仆从低头应是,没再跟着他继续往内宅去,只往前行了几步为阳佟无指路:“阳先生,这边请。” 卫府的外书房离靶场并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实际上,卫府的格局在外人瞧来,实在是布置的有些怪异。 外书房就在靶场边上,另一边则是内宅的围墙,围墙上打通了一扇小门,进出极其的方便。 哪有高门府宅里,将书房和靶场放置在一处,还半点不避内宅的。 而进了外书房后,阳佟无才更觉得惊讶。 外书房极大,内里没有任何隔断,三面都置着高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一眼瞧去都不用细数,便知道上万本定是有的。 不过让他惊讶的不是这丰富的藏书,而是书房内的装设。 两张桌案,一张朴素又干净,仅有笔架和摊着的一本书。 另一张却琳琅满目,从笔海到香囊到胭脂什么都有,杂乱地摆放在桌案上,中间还有一幅才画了几枝树干的寒梅图。 那桌案旁还有一张美人榻,榻上置有白狐毛毯,一只家猪样式的花布枕头,几团绣线,一只不知是罩眼睛还是罩口的厚布条,还有一件明显是女子款式的外衫。 阳佟无心里有些猜测,却又因这个猜测觉得有些震惊。 毕竟这是外书房不是内书房,倘若也可以随意允许女子进入,甚至许她独占一方桌案和唯一的一只美人榻的话,那只能说明,卫将军对这位女子看重或是疼爱的很。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卫夫人也常来这书房么?” 领他过来的下人为他沏了壶茶,只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那就是了。 虽然,那位卫夫人瞧着并不如何貌美无双,脾性似乎也不是极好,但她在卫府的地位一定极高。 最起码在卫将军心里的地位一定极高。 对于一位当家主母,这便已经十分够了。 而就阳佟无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的经历来说,如此疼妻子,并对妻弟也爱屋及乌的人,大多都不会是冷心冷肺,手段残暴之人。 他心底有了数,稍稍松了口气,也不敢随意乱看,只捧着茶杯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哪里触了规矩。 毕竟在这种地方,不知者才是大罪。 就像方才他们说的行人道,来西北之前,阳佟无完全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 结果到头来,他被人撞了,反而成了他自己的错。 真是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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