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站在榻前,双手插着腰,背着光,眼阔深邃,狭长的眼眸阴阴暗暗,眼神晦涩,冷着张脸,胸口的怒气还没有喘匀。 元琛已经记不起,他有多久没有生过这样的气了。 敢情之前自己满腔体贴柔情都抛给了瞎子,竟给她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她哪里是没有开窍,是开得太过了。 翁季浓知道到底是自己的错,看元琛那样子,显然是真的同她怄了气。 想也是,他因着她丢了大面子,她哄哄她是应当的。 犹豫了片刻,爬到塌边,揪着元琛的衣摆:“哥哥,你消消气。” 声音又娇又酥,元琛差点儿就心软了。 元琛揉了揉眉心,像抱孩童一样把她竖着抱起来,自己坐到榻上,把她放到自己大腿上。 面对面的瞧她:“来,你同我说说,你在想什么?” 元琛被气狠了,倒是觉得好笑起来。 他面上带着笑,只不过这笑阴森森的。 翁季浓哪里敢说出口,支支吾吾地逃避这个话题。 元琛手指捏着她的面颊,逼着她看向自己:“嗯?” 翁季浓知道他今天是非要追根究底,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放过她了,心惊担颤地开口:“我以为你,哥哥不行。” 说完翁季浓闭着眼,恨不得当场死去。 元琛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元琛心口被颗大石头牢牢的堵住。 简直是荒唐到可笑。 元琛收紧手臂把她往身上按压:“我不行?” “不,不,不,哥哥你行的,行的。”翁季浓红着脸,慌乱的直摇头。 “谁告诉你的。”元琛声音淡淡的,面色也平静下来。 翁季浓是个有义气的小娘子,这会儿不可能告诉她是翁维溱和宛嬷嬷帮她猜测的,虚声说:“是我自己猜的。” 元琛又乐了,戏谑道:“你猜的,你怎么猜?” “就是随便猜的,”翁季浓说着说着竟觉得自己占理了,导致这个误会发生,元琛也不是没有责任。 “要不然哥哥怎么不碰我?” 元琛点点头,随便就猜他不能人道? 呵!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 抱着她起身:“没关系,阿浓有理由这样想,是我做的不好!” 她过会儿就知道他行不行了。 元琛的话听着温柔又体贴,可动作全然不是。 元琛抱着她重重的踢了一脚卧榻,挂着纱幔的金勾晃了几下,纱幔随即洒落。 两人罩在纱帐中,翁季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元琛压在了榻上,白嫩嫩的手臂还勾着他的脖子。 因惊吓死死的贴着元琛,道真像是投怀送抱。 宛嬷嬷十分尽心的把那本秘戏图讲给她听,翁季浓大抵是猜到了下面要发生什么。 这一天情绪跌宕起伏,事情发展到翁季浓无法控制的地方,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娇娇的喊:“哥哥!” 元琛下腹一阵邪火,停住挑开她衣服的动作,勾唇,啄了啄她的耳垂,声音暗哑:“昨儿夜里是我辜负了阿浓的一番心意,今日不会了。” 翁季浓瞪圆眼睛,耳朵连带着面颊染上一层红霞。 …… 太阳落下,玉蝉当空,侧厅内摆上的膳食热了一轮又一轮。 宛嬷嬷喜气洋洋的守在正屋门口。 这大概便是柳暗花明了,都是误会就好。 “嬷嬷,厨房又来人了。”秋梨从外厅过来。 宛嬷嬷拉着她走下回廊,轻声说:“让她们别熄炉子,等着就是,热水也要备好。” “诶!”秋梨应声。 夜晚虫鸣消散,巡夜的侍卫敲着三更鼓,穿过府中大大小小的路。 翁季浓裹着大巾子被元琛从净室走出来,榻上的被褥全都换了一套,空气中尚且存留者一丝麝香味。 翁季浓迷迷糊糊地看着帐顶,她觉得自己都要死掉了。 雨露相逢,娇花折枝。 翁季浓面上还带着潮红,半合美目,菱唇鲜艳,妩媚动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分布着暧昧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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