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身如鬼魅,飘到了他的身边:“别光顾着撺掇别人送死,自己也站出来嘛!我这个人很公平的,只要你诚心诚意地作死,我就成全你,从你开始,怎么样?” 这人一掌拍来,白芷脚下划弧绕到他身后,双手齐出,一掰,掰断了他的颈子,又飘回门前站着了。然而被他一声呐喊激起血性的人却一时刹不住车,人群里又嗖嗖蹿出几条人影,毫无意外地噗噗落地。 沈清的脸色依旧不变,说道:“阁下威风依旧,身边的人却不是当初你们本家的疾风部了!你不妨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白芷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想得比你少了?谁说我挖的坑是埋尸首的?”不好意思,是陷阱啊!医毒不分家,挖点坑,埋点涂毒的签子,人手一瓶迷药,这是土特产。哀嚎声传来,沈清的脸色终于变了。 傅少侠大口地喘着气,“尸首”两个字刺激到了他:“今日哪怕是死……” 完蛋喽!傅永明大急,从屋里冲了出来:“孽子!你被人利用啦!” 沈清的表情从惊愕变成了颓丧,白芷闪身,容傅永明从里面冲了出来。傅少侠惊讶地大叫:“爹?!!!”一时喜极而泣。里面的人也被放了出来,认亲戚的、叫朋友的,场面十分感人。哪怕有易容术,一时也易不出这许多人,看来得是真的了。 好些人把目光放到了沈清的身上。人群中,有一个人在瑟瑟发抖:【她说会杀人,就真的会杀。表哥死了,他的亲舅舅也没有为他出头。我可要找个机会,逃出去,断不能留下来。】 白芷此时声音更从容了:“沈先生,你为了争家主的位子,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为了你自己的私心,对赈灾的御史见死不救,只为了自己赚个好名声。如今又把这许多人骗来送死,无毒不丈夫啊。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的名声已然坏了,不把我也给摁脏水盆里,你就洗不白,就不能说‘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所以她说的所有话都是错的,所以我是清白的。’对不对?” “你!” 白芷清清嗓子,声音均匀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场面渐渐安静下来。白芷道:“诸位,痴男怨女的事情,你们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江湖儿女,就说说江湖事,一件一件说清楚!逍遥府无端杀过谁吗?伤过谁吗?受害者的亲人可以站出来,我记下你,以后你寻仇,我绝不拦着。除此之外,乱七八糟的热闹,咱们就都别凑了吧。” 傅永明抢先说:“唉,这一次真是被奸人骗了,咱们一定要向沈家老太君要个说法去。” 白芷道:“别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赌给我了,住满三年再说。” 傅永明等人试图跟她讲道理,孟海生的声音最大:“我们信了你说的,之前是担心我们前脚离开,后脚被人所害,栽赃给你,如今真相大白,还请高抬贵手。我们认错!今日的事情我们也记下了,日后但有差遣,我们必遵号令。” 白芷叹气道:“我仇家很多的,不是我瞧不起各位,诸位挺容易被骗的。再说了,你们打赌输了,别赖账啊。” 傅永明却已想明白了,拉着儿子的手说:“咱们江湖人最重信义,好,我父子就为你牵马执蹬三年!”他活这把年纪总有些经验,江湖上的散人不是特别有名的,生活也都困难,这一波江湖动乱,眼看趁机成名是不成了的,反正都是找个大腿抱一抱。如今输成这样,这一次的江湖机会在他们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不如趁机找个合适的人靠一靠。左看右看,眼前就是个机会! 他在这儿住了七天,也看了七天,一个人如果是邪恶的,则必然表现在方方面面。但是白芷教育弟子很有法度,弟子们也都有礼貌,有附近村民上门求医也都和气接待。【留下来也不亏呀。】 白芷道:“食宿自理的哦。” 傅永明打定了主意,皱纹都舒展了开来:“这是自然。” 有他开头,想想跑也跑不掉,接二连三地有人响应。 白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从容伸展,对沈清作了个邀请比武的手势:“请!” 直到两人交手,傅少侠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天真。沈清绝对是个高手了,却是他勉强能够理解的高手,与白芷对上之后,沈清出手就落入了下风,傅少侠此时却完全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