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白芷的招数是个什么意思,只知道——好厉害,沈清完全被压住了。 几十招一过,沈清完全支撑不住,咬牙道:“想不到你已得了顾郁洲的真传,顾家已有江北,还要占据江南,称霸武林吗?” 白芷劲力一吐一收,将他带了个踉跄,抬手点在他的穴上将他定住:“您说笑了,我离家出走的。没瞧着住着土屋呢吗?叫老爷子看到我这寒酸样儿,非得打死我不可。保密哦。” 摘了他的佩剑,对纪子华道:“找个人,送给他爹。带个话,问这件事儿,他是接下了,还是放下了。冤死的灾民在看着他的决定呢。” 沈清顿时心如死灰。接下,就是代他收拾这烂摊子,不说好不好接,还有一个沈太君就不能让他们好过了。放下,就是放弃他,与他做切割。最优的选择当然是……放弃他。 白芷拍拍手:“我说诸位,就此住下吧,天快黑了,我可以借帐篷但不代办伙食的。” 雪还在下着,人们默默地掩埋尸体。你要强留江湖人关他三年,他没一刻不想着逃跑。要是打赌他输了,大部分人就得守约,哪怕做三年苦工也得做下去。事关“信义”。讲理讲不赢,几百号人真就领了帐篷开始支帐篷。 傅永明等人结伴去买米,白芷也没拦着,傅永明买完了米,又原样回来了。白芷也不管他们,只是安排了巡逻的时候连他们的驻地也照看一点,自己则准点开饭。 年夜饭,可得好好吃,还得放炮仗呢! 吃完了饭,桌子收拾完了,外面小弟子们在雪人头顶上插了个蹿天猴点着,拍手大笑。 屋檐下,亲传弟子们陪着白芷看热闹。白及大为不解,在啸声里问道:“师父,留那些家伙做什么?” 白芷伸手勾过他的脖子,凑在他的耳边说:“大哥,要落脚的地方你也看过了,就咱们这点孤魂野鬼,进去不够野狗啃的,不多点人过去,吸引点人气,怎么行?”带着过上三年,让他们看看自己是怎么教弟子的,自己的弟子又都学成什么样子,大家都干了些什么,口碑也就起来了。 当初写计划,其中一项就是有招徕人口,怎么招,当时是发愁的,打算熬时间。现在不用了,这么多的人要吃要喝,有商机就会有普通人过来。 完美! 白及眼睛越听越亮,最后又皱起了眉头:“那现在怎么办?这些人要住、要吃喝,他们的帐篷还很挤……” 白芷松开手,正正衣襟:“我帮林骏把这么多江湖散客禁在一处,省了他担心治安,他不该先付点利息谢谢我吗?” 冯学礼等弟子一直默默听着,这些人里,也只有他最听得懂,忽然问道:“那沈家怎么办?” 白芷道:“凉拌!等他们上门要人吧。这样的家族,哪怕是个叛逆,也要带回去自己处置,在外人面前不能失了场面。交是一定要交回去的,就看我打算给哪个姓沈的面子了。学礼啊,帮着你大师兄琢磨琢磨,这些人里有哪些是有些潜力的,等咱们启程的时候,设法让他们自己也组织个守夜的队伍,这么乱糟糟的,看着眼晕。办法你自己想啊。” 冯学礼推了推眼镜:“是。” “什么办法?”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弟子们吓了一跳,白芷也是心中微惊,又很快放下心来。 “李大侠,我这儿现在不但没有酒,连吃的也收了。” 李庭亨从屋顶翻了下来,只带落一点点雪,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唉,你可真是能干!这么多人一扣下来,南方道上的高手少了这许多,武林震荡呀!沈家的人就快到了。” “哦?我以为少了这么多的人,南方武林从此要安静不少呢。这番乱相总算能够开始平息了,我可做了件大好事。” 李庭亨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沈家喝酒,与他对饮的是沈氏族内的绝顶高手,论起本事与他不相上下,这样的高手,沈家有两个,是老太君的杀手锏。否则何以镇得住沈雍?沈雍的功夫,在年轻一代里,算得上是顶尖那一拨的了。 白芷心里有点紧张,口上却说:“他们总不能为了我出动吧?” “我就说过来看看,他们对当初的事情半恼不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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