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出去。 尉迟渊有没有被打断腿不得而知,不过他言而有信,当天便遣人将那只猎狐犬送了来。 这猎犬才三四个月大,通体漆黑,皮毛油亮如一匹黑缎,唯有额上生了一簇白毛,却是新月的形状,果然与素娥描述得一模一样。 尉迟越悄悄派人将素娥叫到前院,素娥一见拴在树下的狗儿,双眼一亮,脱口而出:“当真和月将军一模一样!” 尉迟越的脸一黑。 素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犯了天大的忌讳,脸吓得几乎脱色,忙跪下谢罪:“奴婢该死,请殿下降罪……奴婢说的是小娘子先前那条狗儿的名字,并非对殿下心存不敬……” 尉迟越蹙着眉挥挥手:“回承恩殿去吧,此事切不可叫你家娘子知晓。” 素娥忙叩拜谢恩,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小娘子给狗儿取名字的时候哪里知道太子叫什么名字,又怎么会料到自己将来会嫁给太子。 待素娥走后,尉迟越弯下腰,与那黑黢黢的小东西大眼瞪小眼,瞪了它一会儿,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它额头上的月牙斑:“从今往后你就叫日将军,记住。” 小猎犬似乎不太满意这个敷衍了事的名字,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仰着脖子朝他吼:“汪!” 第62章 贺礼 小猎犬被安了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可丝毫没有稳如泰山的大将之风,一边奶声奶气地吠叫,一边跃起前足往尉迟越身上扑,尉迟越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去去,一身狗味儿。” 一旁的宫人内侍哭笑不得,不禁腹诽,人家小日将军就是条狗儿,还能有什么别的味儿? 尉迟越有些犯沉吟,这狗看起来又傻又笨,没规矩又不开化,也不知能不能讨得太子妃的欢心。 他思忖半晌,只觉这样拿去送人实在不行,需要好生调教一番。 想了想,他对小黄门道:“取些獐脯、鹿脯来。” 不一会儿,肉脯拿来了,尉迟越拈起一条,蹲下身,对着小猎犬晃了晃:“日将军,作个揖。” 日将军毫不理会他的指令,欢叫两声扑将过来,就要抢他手里的肉脯。 尉迟越自是紧抓着不放,日将军便上来舔他手指,尉迟越只觉又湿又软又温热的东西从他手指上刷过,他寒毛直立,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差点没晕过去。 下人们都知道太子有严重洁癖,他能忍受的活物除了人便是马,连马都得日日用香汤刷洗,不能有马味儿。 便即有几个黄门上来救驾,搀扶的搀扶,打水的打水,抱狗的抱狗。 不一时香汤端来了,尉迟越迫不及待地把手浸入盆中,用澡豆搓了不知多少遍,搓得皮都发红了,这才接过布巾擦干手。 一个黄门道:“殿下,奴这就将小日将军牵到园子里去,叫人调教几日,保管训得服服帖帖。” 太子虽不喜欢放鹰走狗,但东宫还是养了一些鹰犬,以备围猎之用——皇帝酷爱狩猎,以前一得闲便要放鹰打猎,如今虽耽溺于求仙问道,每年冬日也要召集宗室和群臣,在禁苑中围猎几日过过瘾。 东宫里自然有专门驯服鹰犬的奴仆。 尉迟越正要点头,不经意瞥见小猎犬圆溜溜盛满懵懂的眼睛,没来由地迟疑了,他皱了皱眉,这狗又呆又蠢,不知会不会被别的狗欺负? 若它受了伤,太子妃不免要难受。 何况他也听闻过别人如何熬鹰驯犬,那些手段虽能叫狗儿俯首帖耳,却不免要令它吃些苦头。 想到此处,太子改了主意:“不必,将它留在长寿院,孤亲自训它。”区区一只狗罢了,莫非还能难住他? 尉迟越从未与畜生打过交道,距离太子妃生辰也只剩下十几日,但他自信能以德服犬,定要叫这蒙昧无知的畜生臣服在他明君的圣德光辉下。 太子一旦打定了主意要做成什么事,便会心无旁骛、全力以赴,这几日便以卧床静养之名宿在前院,除了看奏书或者召见臣下之外,其余时间都拿来对付日将军。 不出几日,小猎犬被太子的炖兔肉、蒸肥羊、鹿肉脯养得肥了一圈,一身黑毛越发油亮,简直可与太子光可鉴人的乌发媲美。 然而太子的训练殊无成效,小猎犬非但不会作揖,似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宫人和黄门一唤“日将军”,它便垫起后脚,伸长脖子,睁圆了眼睛,往尉迟越的寝堂张望,舔舔嘴,摇动尾巴,撒娇似地吠叫两声。 宫人和黄门都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