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把夺过钥匙,受惊的兔子似的迅速离沈止远开几步,想了想,憋红了脸叫道:“沈静鹤!” 沈止笼着袖子一挑眉,拖长声调“哦”了一声,站在卫适之面前,翠竹般挺拔俊秀。 卫适之看着他:“……” “卫兄怎么了?” 卫适之的脸都黑了:“沈静鹤,你能别整天笑呵呵的吗?一个大男人用什么乱七八糟的熏香,娘里娘气的!” 猝不及防被劈头盖脸一阵“指责”,沈止有些诧异,无言片刻,想到今日能顺利见到姜珩还得亏卫适之,便好脾气地笑笑:“卫兄似乎管得有些宽,不过今日还得多谢卫兄——在下先告辞。” 他抬手一揖便转身离去,背影修长,今日束着腰带,显得腰肢很是细瘦,像是丹青大师随意画出的写意流畅线条。 卫适之呆呆地望着沈止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才一下子醒过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沈止自然不知道自己给人留下了什么烦恼,离开北镇抚司后,先去了一趟公主府同阿九说了情况。 阿九松了口气:“多谢沈公子了。您所料不差,飞卿听到消息就想赶来劫狱,被我派人压住了。” 沈止摇摇头。 本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若是真让飞卿冲动劫狱,恐怕就会惹出大祸了。姜珩将飞卿送出这诡谲的京城,果然是对的。 姜珩被关进诏狱的第三天,押送杜温的车队到达了京城。沈止站在酒楼上,见到了囚车中安静坐着的中年男子。即使沦为阶下囚,囚车中的男子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杜皇后的事情没发生前,杜家荣宠无限,杜温极具军事天赋,圣上对这个小舅子也是赞赏有加。等杜皇后使用巫蛊之术、杜家贪污受贿的事情先后“败露”后,众人只觉杜家未免太不识好歹,大好的荣光就此葬送在“贪”字上。 只是似乎没人思考过,富可敌国的杜家,就算真要铺满地的黄金珠宝,也犯不着去贪污受贿。 现下杜温有通敌叛国之嫌,八成更会有人叹惋“杜家这是做的什么孽”。 沈止目送囚车离开,琢磨着要怎么混进大理寺去,等大审时在一旁观察观察,没想到一回府就被沈尚书给禁足了。 沈家家风开明,沈夫人是个极为温柔和顺的女子,受她的影响,府中最严厉的家法都只是抄一百遍书。 沈止被关禁闭,整个人都有点懵:“爹,儿子这是作什么奸犯什么科了?” 沈唯风脸色不变,给他的房间落了锁。即使隔着门,沈止也能想象出他爹刻板的脸:“作奸犯科你现在就该在刑部大牢。” 杜温明日一大早就要开始大审,沈止皱皱眉,有些焦虑:“爹……” “明晚放你出来。”沈唯风冷冷道,“少掺合你不该掺合的。” 话毕,脚步声便渐远了。 沈止坐在屋中头疼不已。 安静地坐了会儿,房门忽地被敲了敲,外头传来两个怯怯的声音:“大哥,你睡了吗?” “大哥你怎么样?” 沈止的双眼一亮。 杜温“通敌叛国”一事轰动京城,隔日大审时降临了许多大人物,连五军都督府的常大将军也来了。 以往的大审都要审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拖拖拉拉个一年半载,直教人将牢底坐穿,才判出是戴死罪还是徒流刑。 此次却出奇的快,上午审理,下午就出了结果——到底发生了什么,偷偷溜去偷听的沈尧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