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没擦亮眼睛,选了助他入主东宫,又将你嫁给了他,误了你这些年……” 皇后沉默须臾道:“路是女儿自己选的,母亲莫要自责,女儿也……并不委屈……” 华阳大长公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叹道:“你和明郎打小这性子,既不像我,也不像你们父亲,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如今明郎是终于醒悟了,你也该改一改了,看看那个温蘅,你当初待她多好,在我面前说了她多少好话,可她呢,可不念你半点恩情,转头就在背后勾搭你的丈夫,让明郎、让你、让我们武安侯府,都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你方才拦住母亲,若因怕生出事端,母亲尚能理解,可若因你心中仍对那贱人存有善意,那不仅天下人看笑话,母亲都要低看你了。” 皇后望着身前的母亲,有关温羡去夏入狱之事,就在舌尖,却怎么也问不出来,无尽的倦意如潮上涌,淹没了她的心颈口鼻,似连只言片语都已懒怠说出,终只是微微垂了头道:“母亲教训的是。” 时逝影移,已近午时了,处理完要紧朝事的皇帝,屏退裴相等人,欲批看几道奏折后,再往后殿用膳,谁知随手拿起一道,见竟是明郎的奏折,心中诧异。 自建章宫之事后,明郎缺朝多日,也从没上过折子,处理过军务,这要换了旁的朝臣,如此懈怠公务,皇帝早就直接降职治罪了,但因是明郎,皇帝对此没有任何处置,只是担心他的近况,常让底下人探查汇报,底下人汇报,明郎近来交游宴饮,倒是少了许多,要么人在清平街,要么就在武安侯府,并未再如从前日日外出放纵酗酒,精神状态倒似尚可,只是,不苟言笑。 皇帝暗想着心事,不解不安地打开奏折,见折上写的不是朝事军务,而是一件私事,明郎道嘉仪生辰将近,宫中将有私宴,说他一直视嘉仪为亲妹,请允赴宴,为嘉仪庆贺生辰。 上折请为嘉仪贺寿,这可是这些年来头一遭,往年都是嘉仪央求明郎来,明郎可从没主动提过,心中纳罕的皇帝,将这折上寥寥数语,来来回回看了多遍,手捧着奏折,寻思了半晌,越想越觉颇有既视感,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一旁的赵东林,瞧着用午膳的时辰到了,轻声提醒,“陛下,该用午膳了……” 皇帝如今与温蘅三餐同用,不会拖延,遂暂放下奏折,边寻思着边往后殿走,在走到后殿门口,眼看到温蘅的一瞬间,皇帝忽地醒觉,这既视感,真真像极了当日他硬找理由跑到明华街去蹭饭!! 第167章 相见二合一 皇后娘娘的突然赶至,打断了温蘅借言试探华阳大长公主的计划,她望着皇后娘娘与华阳大长公主走远,将怯怯的稚芙搂入怀中安慰,稚芙心有余悸地仰首问温蘅道:“夫人,方才那个凶凶的人,是谁啊?” 温蘅道:“她是华阳大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姑母,日后你若见着了她,离她远些,不要招惹了她。” 稚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乖乖“哦”了一声,温蘅看稚芙经这一吓,也没早上出来玩的精神劲儿了,再看出来已有多时,日头有些烈了,便握着她的小手道:“我们回去打络子玩好不好?” 听到要打络子,稚芙的兴头一下子又起来了,笑着道:“好呀好呀,夫人上次送我芙蓉络,这次,我也要学打络子送给夫人!” 携稚芙回到承明后殿后,温蘅便让春纤拿了许多五彩丝线来,手把手地教稚芙打络子,因想着要编织一条最好的花络送给夫人,稚芙学得犹为认真,紧抿着嘴、微皱着眉、卯足了劲儿的样子,瞧着还真像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老虎,温蘅遂讲起了以前说过的玩笑话,轻点了点稚芙的鼻尖,道“虎父无犬女”。 稚芙在紫宸宫住了有几日了,几日不见爹爹,心里也真想得紧,听夫人说起爹爹,便道:“我也要打一条络子送给爹爹,爹爹一定会喜欢的。” 她嘻嘻笑道:“我送什么,爹爹都喜欢~” 温蘅边替稚芙理着五彩丝线,边道:“你爹爹疼你。” 稚芙天真问道:“那夫人肚子里小宝宝的爹爹,疼夫人的小宝宝吗?” 正走到后殿殿门处、猛地醒觉既视感的皇帝脚步一顿,驻足门边,探头悄看细理丝线的温蘅,见她手中动作一顿,微垂着头,轻声道:“他很疼爱。” 皇帝心里浮起暖意,又见稚芙小心翼翼地看着温蘅、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姑说,夫人小宝宝的爹爹,是陛下,可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我问姑姑,可姑姑不同我讲清楚,也不许我问别人,不让我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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