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收时,她在田里,给那小子送水,给他递碗,对他笑的样子,心里忍不住酸酸胀胀,当时他虽欢喜她,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心中黯然,那是因为他们当时定了亲,可现在不同了,绿竹是他的,他才不要远远地看着他们! “我听说你定亲了,对方不是个好的,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绿竹目光复杂地看着忽然出现在她跟前的刘安,对于他的道歉,她实在不想接受,因为他话里隐约在贬低冬至,这令她不喜。 “冬至很好,是我自愿答应嫁给他的,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来向我道歉的话,那么,我不需要。” 冬至原先的怒气因为她这句话而瞬间消散,他罕见地笑开来,猿臂一伸,在绿竹惊呼下将她搂进自己臂弯里,看她发现是自个以后不再挣扎,心里很是高兴,但对着刘安却仍旧没有好脸色,“这位兄弟有事找我未过门的妻子?不如和我谈谈,看我能不能帮你?” 刘安局促,他并不觉得自己原先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他可是听说了,冬至不仅家境不好,而且是个吃软饭的软蛋,他觉得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绿竹的亲事不顺,从而定了这么个人家,心中愧疚,今日偶然碰见,他便想和她说句对不起。 只是,她要么在嘴硬,要么便是真的心甘情愿地要嫁给眼前这个粗犷的男人,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却是后一种了,刘安的心空落落的,面对冬至示威性的问话,也无力回答,转身黯然离开。 绿竹见他这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安慰他,她不管退亲的事是他同意的还是他父母做主的,可他们已经退亲了,从此没有瓜葛却是事实,她最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因而不想给他莫须有的希望,何况,她定了亲的未婚夫正拦腰搂着她呢! 她局促地扭了扭身子,红着脸小声央他,“冬至,在大街上呢,这样,不好。” 冬至抿着嘴,幽深的目光盯着她,“那你和他说话就好了?” 绿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惊讶地看着他,“冬至,你这是在吃醋吗?” 冬至原本是想要逼她答应以后不再搭理那刘安的,谁知道却被她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而他也结巴着丢下一句“哪,哪有”,而后放了她,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走了两步,看她没有跟上来,气鼓鼓地叫了一句,“还不快跟上来?” 绿竹噗嗤一下,又笑了,哈哈哈,真是,真是好可爱,不禁逗! 眼看冬至的脸越来越黑,绿竹只好忍住笑,紧紧跟在他身后。 过了一会,绿竹偷看他的脸色,看他似乎没那么恼了,这才开口道,“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冬至还是不说话,过了好久,久得绿竹以为他不会理她的时候,他又丢下一句,“其他男人也不许。” 绿竹于是愣了,冬至,似乎,好像,貌似,有一点点小霸道? 并未走远的刘安在听见绿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时回了头,而后僵在了原地,他终究会明白,他错过的,弄丢的,不仅仅是一双鞋子而已,还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还有她从不曾为她彻底绽放的欢颜。 回到了村子里,村民们看着一同出入的赵家人和冬至,一脸暧昧,看得绿竹很是不好意思,脸红扑扑的,叫冬至又看直了眼。宋氏见了,捂着嘴笑了。 还有不到十日便要过年了,赵家人也忙活了起来,扫尘、祭灶、洗邋遢、贴春联、挂年画、杀猪、祭祖,等等,好不热闹。 张家这边的气氛却是有些诡异,原因在于之前张荀一声不吭地带着在县学里的所有东西回了家,对家里人说的是已经在县学里学不到有用的东西了,这些年家里人供他也不容易,便打算将这些银子省下来,回家自学。 赵桂花一听,急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那你回来了,那县里的小姐呢?你们不是好着呢吗?” 张老爹和张荀他爹此时也沉默了,他们是没啥见识,可这好端端的没有提前打个招呼就回来了,怎么看怎么奇怪。 提起许青青,张荀的脸色也不好了,他爹张狗子一看,立马斥了她一句,“柱子也是孝顺家里,你叨叨个什么劲,还不给老子做饭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