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颜抬眼扫过虚掩的房门,几个护士模样的小姑娘正从门口经过,她气急败坏地瞪着身上肆无忌惮的男人,红着脸低声吼着:“陆岸琰,你……你干嘛?你走开!你不怕被人笑话我还怕呢?” 陆岸琰抬手擦去嘴角的水,挑眉,“不是你要喝水?” 他居然含了最后一口水没咽,这家伙! “……” 陆蓉颜竟然无从反驳。 不得不承认,她刚才的确是说得晚了些,她开口的时候,陆岸琰已经将最后一口水都含在嘴里了。这种情况最尴尬了。 可是,开水间明明就在对面…… 她怎能屈从于他的歪理,“我是说要喝水,可没说要喝你的口水?” “不愿喝我的口水?”陆岸琰拧着眉心,眼底透出些许讥讽,“言不由衷的女人。” 事实上,就在陆蓉颜说完刚才的话后,便立刻后悔了,因为她的这句话很容易令人曲解成挑逗的意思,尤其是面对着陆岸琰这种阅女无数的“性情”中人。 果然…… 陆岸琰已经向着她走了过来,越来越近,看似平静的脸上隐藏了怎么的暗潮涌动? 她不知道。 也许,他对其他女人也是这个样子吧。 陆蓉颜立刻警觉起来,将身子往后移了移,脸色愤然:“陆岸琰,这里是医院,你不能乱来!” “若是我说不呢?”陆岸琰的嘴角勾起深意难测的弧度。 他一步一步向着她靠近,她的身子贴着墙壁,已经退到无路可退。 就在她打算侧身躲到旁边时,他已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识地反抗,却被他恰到好处地按住。 抬手,他熟练地拔下了她扎在手背上的针头。 “……” 陆蓉颜抬首看了看头顶已经空掉的点滴带,一脸大写的尴尬。 还有比她更蠢的人么…… “摁着。” “嗯?” “蠢货。” “哦?” 陆蓉颜低头看着陆岸琰递到面前的棉棒,才一下子明白过来,窘迫地接过来,摁在手背处的针孔上。 “陆大夫,是发烧烧出臆想症了么?” “……”陆蓉颜尴尬着,哭笑不得。 就在她还在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耻时,陆岸琰直接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出了输液室的门。 “去哪儿?” 担心又被他嘲笑,她的声音里透着虚,但是,她是实实在在地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在人前秀恩爱。 “如果你愿意睡在输液室,我没有意见。”陆岸琰边说边抱着她往前走。 陆蓉颜只得放弃反抗。 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输夜室里人来人往,的确不是一个休息的好处所。 “你让小郑送我回别墅。”她说。 陆岸琰也不理她,只自顾自地进了电梯,直接按下了他办公室所在的九层。 去他办公室? 不会要她睡在医院时刻守护着他的心上人吧? “曲玉溪那里不是有护士?”她没好气地说。 “……” 陆岸琰微怔了一下,冷冷扫她一眼,竟意外的没有出声,只是抱着她出了电梯,大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抬脚“啪”地一声便将门给踢开了。 接下来,她被没轻没重地丢到他办公室里面休息室的单人床上。 她下意识地抬眼打量着四周,他的办公室她极少进来,里面的一切对于她都是陌生的。 “今晚我们睡这儿。”他说。 陆蓉颜注意到,他刚才说的是“我们”。 这么多年,他跟她一直都是分开睡,没想到为了曲玉溪,他居然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陆蓉颜只觉得讽刺。 “我不习惯与别人同床。”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也一样,不过……”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冷弧,“……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特殊情况? 当真被她给猜中了,果然是为了曲玉溪。 “那我去外面的椅子上睡。” 她作势便要下床,却被陆岸琰一把按下了,他抬眼瞪着她,眼底透出不耐烦的讯息,“如果不想被我从九楼窗户里丢下去,就乖乖躺下。” 哦…… 透过那道不耐烦的眼神,陆蓉颜在他的眼底看到浓浓的倦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上周一直都是早出晚归。 不同与以往,他往常通常都只是晚归,早上的时候却是遵照医院里的作息时间,因为他只要八点之前到辅仁便可以,所以他最早也不过是六点多钟起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