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他轻重不分的手。 阿泠说完那句话,就拿干净的布擦拭伤口,再用沾了烈酒的纱布清洗伤口。 这些事情,阿泠都做的井井有条。 然后就是用针线给比较严重的伤缝合。这事阿泠做过很多次了,穿针引线得干脆利落。 初三依旧不能睁开眼,但还是有意识的。当感受到尖锐细长的物品穿过皮肉,他不由地牵了下唇。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处理伤口的人。 果然是拿他当实验的奴隶。 阿泠瞧见他眉头紧锁,语气更温柔了些:“是不是很疼?可是我不能再轻了,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好了。” 初三心里冷笑了声,既然想要利用他的身体,又何苦装成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 尤其随着阿泠的动作,初三连意识渐渐都维持不住了,脑子开始发昏,触觉也开始消失。 没死在死人堆,但是他要被她弄死了吗? 失去意识前,初三绝望地想。 阿泠做了近十次的缝合,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小白。 但放着这样的伤口不缝合处理,早晚要死。 初三伤势严重,有两处皮肉翻滚,阿泠一丝不苟地处理完这两处伤,累的满额是汗。 除此之外,初三还有许许多多的伤,不过阿泠见他呼吸越来越弱,把了把他的脉,察觉他的脉搏弱到几不可察,阿泠想了想,没继续处理别的伤了。 初三的身体暂时经不起继续处理。 阿泠的身体差,一番绷紧精神的救治结束后,她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 她望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奴隶,将给初三擦身体的事情交给阿简,走了出去。 已近子时,这几日有些倒春寒,冷风哐当哐当刮着门扉木窗。 阿泠回了房间,沉稳可靠的良姜备好了热水,阿泠奔波了一天,又去死人堆里找人,还用酒用药,身上一股怪味,她脱了衣裳沐浴。 良姜取出一瓶药膏:“女郎,祁如长公主回来了,明日是不是得去一趟公主府?”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泠愣了下,趴在浴桶里。 “今日下午。”良姜说。 良姜口里的祁如长公主是阿泠的生母,五日前,阿泠从安城归来时,长公主恰好去了去庄园,一时没能拜见。 如今祁阳长公主回来,于情于理,阿泠都应该去拜见这位七年不见的母亲。 她嗯了下:“那明日去一趟。” 良姜点点头,打开手里白色漆瓶的瓶塞,走到阿泠旁边去,烟雾缭绕的浴桶中,阿泠的皮肤极其白,也正是因为那么白,那些陈年的刀伤鞭伤烫伤便裸露出来,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良姜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进浴桶里。 等阿泠从浴桶里出来,兜玲端着一碗粥进来了:“女郎,今日一天都在赶车,只用了一块点心,现在该饿了吧,良姜姐姐给你准备了粥呢。” 阿泠看过去,晶莹剔透大米熬得软糯适宜,里面还放了些红枣桂圆,阿泠深吸了一口气,在案桌前坐好。 红枣粥散发着香甜的香气,阿泠拿起勺子搅了两下,抬起头,良姜和兜玲正看着她。 她垂下头逼自己喝了两小口,然后抬头笑:“我不太饿,明日再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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