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蹙了蹙眉头。她原本打算撒娇打诨把这件事混过去,没想到萧铎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老早就知道在萧铎的眼里,女人就是男人的依附品。发生了任何事,只要男人顶着撑着,女人安安心心地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就好。 这确实是这个时代的男女最普遍的相处方式,哪怕贵为皇后,男人都是天,做什么都顶破不了这片天。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相处方式。若是从前,她也不渴求萧铎理解她,毕竟对着一个自己并不在意的男人,日子过得下去就好,不用求精神上的共鸣。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希望萧铎能够理解自己的思想,甚至学着去尊重自己。 她望着萧铎的眼睛,说道:“我承认担心族人,因此想要上山,但我也一直在努力保护咱们的孩子,他们在我心里是一样重要的,并没有先后之分。事情有轻重缓急,这是我的族人,我的家乡,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要毁于一旦而袖手旁观。就像我懂你心中的大义和责任,我从来没有怪你没来京城救我。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想法。” “你还是怪我没有去京城。”萧铎先前强行压下的那团火,蹭地一下又烧了起来。他抿着嘴角,满脸都写满了不悦,目光暗沉。在他看来,女人是可以宠的,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地位,富贵,荣耀,宠爱,只要他有的,她都可以拿去。但他却不喜欢她的违逆。那就像一艘失去了掌舵者的帆船,不知道会驶向何方。 他对人对事,都有极强的支配欲,军队里头,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服从。 韦姌打量萧铎紧绷的神色,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心急了,说话的方式太直接。跟一个男权至上的古人讨论男女平等,终究还是有些痴人说梦。何况这人以后是要做皇帝的,江山万民都在他的脚下,跟他谈尊重女性? “我真的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好啦,都是我不对。夫君别生气了,好吗?”她对萧铎咧嘴笑,见萧铎神色依旧严峻,索性主动贴过去,小声道,“夫君,小家伙又踢我了呢。它在说‘爹爹别生娘的气了’。” 萧铎被她娇憨的样子逗笑,大手抚上她的肚皮摸了摸,又去咬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后面那块特别敏感,他伸舌过去舔了下,韦姌连忙捂住耳朵,整张脸都红了。 萧铎看着她,勾了勾嘴角,终是释怀,将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嘴唇。他一直很奇怪,这女人明明是山野长大的,也没像那些世家贵女一样,自小用精贵的花露珍珠香粉来保养,偏偏生得肤若凝脂,白得发光,发似乌墨,又细又软。整个人娇滴滴的模样,倒像是个贵族富养出来的千金。他头一次见她时,亦是吃惊不小。毕竟在他印象里,山里风吹日晒的,山民又不讲究,就算漂亮也漂亮不到什么地方去。 “我觉得你跟你阿爹长得并不像。”萧铎低头说道。 韦姌笑了下:“我跟我阿哥长得比较像我阿娘。我对我阿娘没什么印象了,但她不仅人美医术好,还十分博学,奇门遁甲,天文地理,还有上古文字亦都通晓。我阿爹说,阿娘临终前,叫他不要让我学这些,随着我就好。” 萧铎了然道:“所以你就偷懒,医术也不好好学,字也写不好,什么事都做一半?” 韦姌躺在他的怀里,不满地咕哝一声,眼皮却忍不住合上,喃喃道:“我也想好好学,可我阿爹阿哥从小就让我不要太辛苦……”说未说完,人已经睡了过去。 萧铎早就看出来她体力不支,所以才格外生气。眼下也拿她没办法,轻轻将她放躺好,盖上被子。他还想同韦堃谈谈传国玉玺的事,便走出韦姌的房间,看到顾慎之迎面过来。 顾慎之行了礼道:“大酋长那边已经安置好,火药也都挖出来运下山了。九黎之困已解,大酋长想请殿下过去,说两句话,不知道您方便么?” “方便,我也正要过去,你带路吧。”萧铎颔首道。 顾慎之迟疑地看了萧铎身后一眼:“夫人的身体是否无恙?需要我去看看么?”方才魏绪说韦姌的脸色不好,他有些担心,所以特意过来。 “无碍,就是体力不支睡着了。你若想给她诊脉,等她醒了再说。”萧铎口气平和,并未多想。从他的母亲到他的妻子,都受顾慎之多方照拂,甚至前次危急时刻,萧家的大部分人能够保全,顾慎之都功不可没。萧毅曾想奖赏顾慎之,甚至许他高官,但都被他推拒了。 萧铎知道顾慎之生性淡泊,禀了萧毅之后,萧毅也没有强求。 而且顾慎之与韦姌有些亲缘关系,比旁人多关心些也属正常。 韦堃的风疾本来不严重,但被邹氏刺激之后,半身麻痹,言语困难,又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整个人便如枯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