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姐姐不讨人喜欢,脾气不好嘴巴尖酸,除了长得漂亮没有一处值得喜欢的地方。 不服输的性子和他有些像,虽是一母同胞,不过十次有十次两人都说不到一块去。 相看两厌,连表面的好姐弟都做不成,每每谈话总是不欢而散。 他觉得顾盼蠢,顾盼觉得他更蠢。 顾止行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姐姐,若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 钟砚略有不耐,“有事?” 顾止行的眼睛盯着他们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心中微诧,有点欣慰心中又有点复杂,“姐,你怎么样了?” 顾盼被钟砚挡在身后,探出半颗脑袋,光看着她的脸觉得她确实憔悴,小脸白白的,“没死。” “哦。” 钟砚将她的脑袋又揉回去,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止行看着他这个骄纵跋扈的姐姐乖乖听话上了马车。 两个男人站在月色之下。 顾止行忍不住先开口问:“你刚才对我姐姐说什么了?” 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听话呢? 顾止行可是亲眼见过出嫁之前顾盼在母亲前大哭了一场,砸了不少的东西,口中大声嚷嚷“如果不是怕大夫人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子卖钱,我才不会那么丢脸扒着钟砚不放,我长得这么漂亮,将来就该是侯门夫人的命”。 “大夫人以为从中作梗就能把我压的死死,我才不如她的愿,我一定会搭上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他觉得他姐姐不安生。 顾盼觉得他胳膊肘往外拐,两人压根谈不拢。 钟砚挑眉,“想知道?” 顾止行心里好奇,嘴硬道:“不想,你爱说不说。” 钟砚当真就没有说,他问:“你姐姐对栀子花过敏?” 顾止行点头,“对啊,你从何得知?” 他姐姐性格傲,绝不会把自己的弱点往外说。 钟砚看了她良久,淡淡地笑了一下,像在嘲讽,“你真是个好弟弟。” 顾止行被他的眼神弄的火冒三丈,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告诉顾舒怀了。”他笃定道。 顾止行愣了下,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顾舒怀说过,他茫然的眼神不像是装的。 钟砚心下明了,“那就是你太蠢,被她套出话来,拜你所赐,今晚你姐姐也吃不少苦头,差点就死在这里。”他挑起抹笑,“她死了,你大概也不会难过。” 顾止行绞尽脑汁的回想,总算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跟顾舒怀说过这事。 前几天顾舒怀找到他,说想给顾盼送个香囊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味道。 他当时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过她闻不得栀子花的味道,一闻身上就会起很多的红疹。” 顾止行又气又恼,“什么叫她死了我不会难过,我好歹是她弟弟,你呢?一个不爱她的丈夫?我听人说了,你的手段可不一般啊,我们以前还真的都小看了你。” 顾止行被激起怒火轻易没法冷静,“装的人模狗样,真以为自己就是个清俊的小公子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是真心为了她好才会和她吵架,可是你不是真的喜欢她。” 托钟虔的福,顾止行跟着他去过好几回的妓院,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中,若是有爱意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钟砚望着他姐姐的眼神有些可怕,阴恻寒冷,有种非同寻常的占有欲,还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毁灭欲,爱意要么是不深刻,要么就是太深刻。 凡是中规中矩才好,过犹不及。 顾止行往前走了一步,他身量比不过钟砚,不过站在一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