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不清,朱棣也丝毫没有焦灼,更没有不耐,他知道这时候的陆长亭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呢,他需要静静等着陆长亭说下去。 “不是有什么东西阻挡了视线,只是水底气场发现变化,加之那李公子陷入到了不该陷入的地方,这才导致众人被影响,一时间找不到他。” 前者乃是物理变化,后者却是玄乎极了,要与什么气场牵扯上关系。 “影响气场的是什么?” “桅杆为何不稳固?”陆长亭不仅没有回答朱棣的问题,反而还一口截断他的话反问道。 “因为石头松动?” 陆长亭点了点头:“土克水,因而有水的地方要有土和石头,方才能维持稳固,阻挡住水。若是土地的根基被动摇,自然的,水就泛滥猖狂,这码头上的土,便是被人动过了。” 朱棣从头到尾都很平淡,并不因为陆长亭口中所言而轻易表现出喜怒,他淡淡问道:“那这动土的人,是想做什么?” 陆长亭道:“码头上都是生意人,若非为了财,谁人愿意做这样的事?” 朱棣好歹也跟着陆长亭一段时日了,自然也懂得了个中些许浅显的道理,他问道:“水生金,而土克水,于是便有人动了歪脑筋,打起了码头的主意?”朱棣觉得这实在有些可笑,打起码头的主意又能如何?难道就不能聪明些吗? 其实倒不是聪明愚笨的问题,陆长亭很清楚那人的心理。 “应当是随处学了点风水知识,便自以为能搞定了吧。”陆长亭道。这次他的口吻就要平淡多了,没了之前的不快和厌恶,这也算是受朱棣此刻的平淡冷静所影响了。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半吊子坑死了人。”这可着实令人有些唏嘘了。 朱棣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他道:“不过知县这次倒霉了些……” 陆长亭听罢,也觉得有些想笑,这可正是一个人渣坑了另一个!只是那李公子无辜。 “那人要去土石,便定然要挖空地基,引流向他的地点。”陆长亭将话题扯回到了那人的愚蠢举动上,“要找出此人很容易,找人潜水下去,便可寻到引水的方向,自然也可找到,是谁这般蠢笨。” 朱棣当即转头叫来了人,令两人一同潜下水去寻。 之所以要两人,不过是担心水下出变故,也好互帮互助一下。 陆长亭在旁边道:“水下应当不会有异,毕竟就那人这么胡搞一通,什么用也没有,连个风水局都形不成。”放在他的眼中,就好比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燕王府的两名亲兵跳下了水。 周边的百姓见状,都纷纷围了上来,口中还道:“是不是燕王派人来治那水鬼了?”“一定是啊!都下水了!”“燕王着实为我们着想啊……”百姓们感动得不行。 原来这码头的人都是当作有水鬼啊。 陆长亭为百姓的淳朴忍不住想笑。 没多久,那两人便上来了,他们大步走过来,面上还带着笑容:“找到了。” 看来这也不是那样难找啊。 “下面挖空得有些厉害。”那两人说到这里,便收起了笑容:“在码头上地基被挖开,一两日瞧不出什么来,但是长此以往,怎能的经得起河水侵蚀?必然有垮塌一日。到那时候,就不是桅杆摇晃,掉下水寻不着人这样简单了……” 不用他们说完,陆长亭也知道会发生什么,若真是垮塌,那就不止是死一两个人了。 他们随即又压低声音道:“动手那人的店铺应当是后方的船铺。”这些话他们当然不能大声说出来,挖空地基这等事,那可是会引起百姓恐慌的,与其这样说出来,不如先解决了码头的问题,当然,最好是那时也不要说,就让百姓们将这次当作是有水鬼,杀死水鬼便可避免这种状况,这样是最好的。 “主子,咱们可要过去拿人?” 陆长亭转头看了看朱棣,朱棣掀了掀眼皮,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道:“不必,待入夜后再拿人。”言下之意,便是要避开百姓们了。 两人点点头应了。对于他们来说,夜晚拿人并非难事。 “既然并非有风水师在后指点,才造成了这等结果,我便放心了。”朱棣说罢,带着陆长亭回到了马车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