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待回到燕王府后,二人都没再提起马车上的话,他们早早洗漱过后,便分屋睡了。 燕王府人心不齐,朱棣如今想要维护住陆长亭的心思一日比一日强烈,自然不愿在应天轻易暴露了他同长亭的关系。 …… 月上中天。 年纪不大的宫女被驱出了院子,昔日与她同住的姐妹在里头奚落她。 “她都被赶到小厨房去劈柴烧火了,怎的还有脸来与我们同住?” “正是正是,我听总管说,她可是得罪了王爷,我们可不愿再沾上她,惹得一身骚!” “诶,这是她的鞋没拿走呢……” “给她扔出去罢……” 那宫女咬住了唇,泪眼盈盈。是……是她做错了吗? 可、可她们不都素来如此吗? 宫女在院外蹲下,想要回想从前在宫中的生活,但是此时细细一想,竟是有些想不起了……好半晌,她才隐约记起当年宫中姑姑说的话。 “我们是奴是婢,生死都是皇家的,皇家的主子便是我们伺候一辈子、效忠一辈子的对象。若是哪日得了好的去处,也莫要得意过头,便忘了自己的原形……” ———— 翌日,天亮起。 陆长亭难得一个人睡,他睡得竟是有些不大安稳。他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又换了一身衣裳。朱棣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竟也是早早就醒了。 两人用了早饭。 随后便听人报,太子的人来了。 这方话音刚落下,又听人报,皇上派人来了! 这后者自然更非比寻常,那前来报信的奴仆脚快得仿佛要飞起来了一般。 朱棣亲自起身迎了人。 朱棣正要替陆长亭拒了太子那边,却见洪武帝派来的公公笑道:“这位可是陆公子?”不待陆长亭回答,那太监随后又道:“皇上要召见陆公子,说是许久未见了。” 陆长亭微微惊愕,他对老朱家可没什么作用了吧?洪武帝怎么会召见他? 其实那太监传完话也有些惊讶。这陆长亭从前是有点本事,但那也只能算是微末本事,如何值得皇上召见呢? 太子这边的人,燕王府的人……大家都是这样想的,他们都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当然,若是猜透了那还了得?所以那太监没有再多想,只是在陆长亭的跟前将自己的言行放得更为尊敬有礼了。 有了洪武帝的话,太子那边派来的人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陆长亭整饬一番后,便跟着朱棣一块儿上了马车。 只是马车并非往皇宫去,陆长亭忍不住问:“这是……这是往刑部去?”毕竟白莲教的人犯似乎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朱棣摇头:“是诏狱。” 陆长亭小心地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勉强从这条路上找出了一点熟悉感来。看来的确是往诏狱去的。也是,白莲教的事何等重要,动用诏狱也并不奇怪。 很快,马车就停住了。 朱棣和陆长亭先后下了马车,随后陆长亭便一眼瞥见了旁边灰扑扑的马车。 那马车虽然看上去极为不起眼,但是陆长亭却觉得那说不好便是洪武帝的座驾。 朱棣趁着旁人没注意的时候,暗暗捏了一把陆长亭的手,道:“走吧。” 陆长亭点头,跟着一块儿走了进去。 熟悉的一条道,倒是没刚进来的时候那样惊奇了。陆长亭波澜不惊地走过诏狱的小道,然后抵达了关押白莲教人犯的地方。紧接着,陆长亭还听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放我……放我出去……”那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了,但却能让陆长亭清晰分辨出来,那是杨清的声音。 陆长亭微微挑眉:“他倒是有骨气。”这么久都没来求过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