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幸也荣也。当即就宣布了大赦天下。 朱常溆藏在袖中的手握得越发紧。这对自己而言是好事,可以少去许多旁的声音,可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是捧杀。 正在翊坤宫中等着太子回来的郑梦境也是这样想的。往后她和朱常溆要走的路会越发地艰难,便是行错极小的一步,都会招致旁人异样的目光。 事情已成定局,还有什么法子呢。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走,将所有的苦处都给咽下去。 郑梦境扬起笑脸,一连串的赏赐从嘴里吐出来,令吴赞女立刻清点了礼单,将这些早就预备下的东西送去徐家,给朱轩媖添喜。 “娘娘可真是有福气。”一位外命妇恭贺道,“奴家先前在宫外倒是见过一回太子……” 坐在她身旁的妇人奇道:“怎得?太子还出宫过?”她环顾左右,见也有人和自己一样觉得奇怪的。 天皇贵胄不在宫里呆着,怎么跑去宫外了? 那外命妇一脸骄傲,“我可见过好几次呢,太子在宫外看起来都与旁的公子哥儿不一样,通身的贵气。那一回我离得近,见太子让千户给两个乞丐兄弟赏银,令他们这对患难兄弟去寻个营生,找个活计糊口。大明朝能有这样的太子,真真是国祚。” 朱轩姝听着底下的人连声夸赞着弟弟,也觉得特别骄傲。这件事她也知道,不过是听朱常洵偶然间提起的。 想起这个流落在外的弟弟,朱轩姝心里就不是滋味。一直最想让溆儿做太子的就是他了,如果今日洵儿也在此处,不知心里得有多高兴。 朱常溆自太庙回来,同郑梦境打了个照面,行了礼,就离开了。翊坤宫满是内外命妇,他到底是男儿,不能多待。 太子所居的慈庆宫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先前朱常汐住过的气息全部一扫而空,半点也不见。 朱常溆在慈庆宫里里外外走了一圈,问着身边的太监,“可是母后布置的?” 那太监弓着腰,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旁,此时听主子问话,上前一步回答:“正是娘娘。前前后后得有好几回了,每回都觉得差些什么。”他朝里殿努了努嘴,“还特地将殿下屋中的一张旧书桌给搬了过来。” 朱常溆微微一笑,最懂自己的果然还是母后,“那张桌子便是母后不叫人搬来,我自己也要去取。” 这太监是朱翊钧在下旨册立太子后特地给朱常溆拨过来服侍的,先前并不是在翊坤宫待着的,所以对翊坤宫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不过见太子如此重视,心里便记下了这一笔,以后定要让那些负责洒扫的宫人仔细着些。 慈庆宫对于朱常溆而言并不陌生。当年朱常汐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是每日都会来一趟。现在物是人非,朱常汐薨逝,自己则成了慈庆宫的新主人。 跟着朱常溆的太监一直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的表情,哪怕微微动了动眉毛,他的心就开始提起来,想着是不是哪处有不对劲的地方。 见他这般小心翼翼,朱常溆觉得好笑。“你叫什么名儿?”此人虽是拨给了自己,可之前一直都是在慈庆宫负责布置,两人没什么接触。身边服侍的人多了,朱常溆也没什么耐心去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那太监心里乐了,看来自己是入了太子的眼。当下小步跑到朱常溆的跟前磕了个头,“回太子的话,奴才名唤单保,以前是司礼监的,上旬调到了慈庆宫,往后就是服侍太子的人了。”他笑呵呵地又磕了个头。 听说翊坤宫的主子们都是好性子。皇后娘娘过去还是淑嫔的时候,就不爱动板子打人,后头一连生了四个皇女皇子,也都是像极了娘娘的脾性。宫人也是惜命的,知道哪处好,爱往哪处去。 “单保?”朱常溆将名字在嘴里默念了几遍,“这名字倒是不错。”他背过身子转进殿里去,“你师父是谁?” 太监入宫都有分个师父跟着,所以朱常溆有此一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