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阴沟水鬼”。 但景午在人群里似乎有着不小的声望,或许是因为出门少,能出席大狩犹如赏光,众人卖他的面子,加上他独特招摇的出行方式,所以走到哪儿,哪儿都热闹。 太后娘娘感到身后的椅背,似被一只手扶住,用了几分力。 她回眸,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一个男人,他垂下视线,瞳眸深邃,淡淡凝视自己。 姜月见脸热,别开眸光,道:“来得时机正好,为哀家捏捏肩。” 傅银钏也瞧见了太后最近的新宠——苏太医,他从善如流地为太后揉捏按摩肩颈,手法熟练,看得出平日里没少做。 能把男人使唤得这么听话,傅银钏羡慕不已。 甚至歆羡姜月见死了夫君真是不错,若换以前,谁能使得动武帝陛下这般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武帝那天威,一个眼神下来,傅银钏觉得自己已经被杀死了。他活着的时候,傅银钏都不敢常来找姜月见玩。 姜月见被揉按得舒舒坦坦,被小皇帝看在眼底,他不禁仰头:“朕也想要!苏卿也给朕按!” 姜月见瞥他一眼,“你人小,按什么按,仔细你的身子骨被拆了!别多事!” 楚翊悻悻然闭口,小嘴嘟了起来。 不过只嘟了一晌,陛下便被遥遥而来的车马攫住了视线。 领路的是一支二十人的骑兵,为首之人,身材魁梧,甲胄在身,手持一杆白龙银枪,兜鍪之上的红缨在风中猎猎飞扬,一看便知是一沙场悍将。 但见他一马当先,银枪在烈日照耀下散发出晶亮的光辉。 车马队伍停在校场外,众人目光所及之间,马车的门徐徐打开,步出锦衣罗裙、香娇玉嫩的女子,乌发如瀑,披帛落地,这正是宜笑郡主。 将军请郡主下车,护送她行至校场中间,向太后与陛下行礼。 楚翊看到姑姑来了自然很高兴,但他更好奇姑姑身旁的人,他扭头向母后道:“母后,那是谁啊。” 姜月见眉梢轻动,摸了一下他颅顶的鬏鬏,“冼明州。” “……” 陛下的好奇心裂了一条口子,他再也不想问了。 甚至看那冼明州,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小手在袖口底下攥成了拳。 好一个冼明州,这就是害死他父皇的罪魁。楚翊咬咬牙,恨不得冲将上前和他单挑。 可是,母后说得一点都不错,那个冼明州,虎背熊腰,高大健硕,胳膊比他人还粗,手里银枪一刺,便似能生裂千钧之石。瞧着多让人害怕呀。 连带着陛下欢迎宜笑姑姑都不那么热情了,等宜笑行礼之后,太后将她叫到跟前,拉住了宜笑的手,温柔笑道:“也该出来散散心了,过来坐。” 听说了,宜笑与房是安和离之后,便一直在端王府为端王侍疾,未曾再出。 京畿首善之地,尚有流言传出,对宜笑郡主不利,暗含指摘。端王妃担心女儿受了这些流言蜚语的困扰,将自己一辈子缩在王府里,于是托了太后娘娘,寄望于带女儿随行大狩,能开解心结。 姜月见自然答应了,她今日留的空位,原本就是给宜笑的,可惜被傅银钏占得先机,于是只能两人挤在一处就座。 傅银钏是个对谁都热络的自来熟,宜笑一落座,她便拉着宜笑的手笑呵呵地道:“我见郡主妹妹如明月,可望不可攀,谁家儿郎见了不迷糊?这拉拉小手的便宜,我先占一个,妹妹可别嫌弃。” 宜笑也不是那内敛的性子,便以牙还牙:“宜笑见国公夫人如日初,不可望也不可攀,何况昼与夜,不相交。” 明晃晃的拒绝,是个人也听出来了。 傅银钏讶异,对姜月见道:“你婆家的妹子好烈的性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