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保有几十年私交,个中曲折不可明说,故郑保心甘情愿被杨家二姑娘驱使。 可惜,当年郝三刀大意失手,斩草没除根,容佑棠侥幸逃生。 容怀瑾母子,必须已经“意外溺亡”! 我不管眼前人是叫容佑棠、李佑棠、张佑棠,总之,绝不能是周明棠!否则,捅到父亲面前就完了。 “周夫人过奖了。”容正清强忍厌恶反感,虚浮一层笑意,亲昵揽住外甥肩膀,客套谦虚道:“全仰赖今上垂青提携与师长抚育教诲,容某这侄儿好就好在懂事上进,不过他年纪甚小,多有不足,仍需持之以恒地发奋勤学。” “你、你们——”周仁霖瞠目结舌。 “呵呵呵。”杨若芳违心轻笑,苛刻打量记忆中苍白瘦弱的庶子,五味杂陈,故作大方道:“一举高中,仪表堂堂状元郎,容大人还这么谦虚,啧啧,真是的。” 双方各取所需,奇迹般地暂时和好,谈笑风生,联手把心急如火的周仁霖撇开。 “胡言乱——啊!”周仁霖刚要开口辩驳,却被妻子暗中狠掐一把腰间软肉,痛得大叫。 “哎呀,你怎么了?满头汗,是不是晒的?”杨若芳抢着盖过丈夫话音,悄悄朝心腹仆妇递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立即默契配合,大呼小叫:“大人,大人您觉得如何?” “您没事吧?” “唉哟,今儿天太热,晒了这半日,许是闷着了。” 杨若芳顺势命令下人:“你们愣着干什么?没看大人晒得发晕?赶紧送进轿子,回家喝几剂清热消暑茶。” “是!”众小厮不明就里,应声行动,七手八脚搀扶家主,朝巷口轿子走,匆匆离去。 “我没事——”周仁霖欲推开小厮搀扶,可他势单力薄,且百口莫辩,急怒交加之下,胸闷气促,脸色苍白,汗涔涔。 看似正是暑热的症状,故围观众人信以为真,纷纷让路,以方便患者赶去治病。 父子渐离渐远,周仁霖极力扭头,容佑棠怔愣木然,眼神发直,定定目送生父被杨若芳下令强行带走。 此战告捷,周家打落牙齿和血吞。一毁俱毁,他们不敢拿庶子身世做文章。 炎炎夏季,烈日如火。 —— 从今往后,我终于能放心以“容佑棠”的身份生活。 容佑棠浑身发冷,猛然震颤,整个人抖了抖,仿佛躯体被硬生生剜走一大块血肉。 他出神沉思许久,待回神后,已被亲友簇拥回家中。 容正清叔侄没来,他们还得继续招待出席寿宴的宾客。 “哈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开济忙得脚底生风,嗓门较平日高了三分,正紧急与管家和布庄管事商议,春风满面表示:“之前哥儿会试第三,因忙于准备殿试,故没大摆,今儿高中状元,于情于理都得好好宴客答谢一番!” “老爷说得是,上次才只摆了三桌。”李顺遗憾道。 江柏兴致勃勃催促:“您说如何?我们都想沾沾状元家的喜气,老爷教导有方,教出个十七岁的状元公子,了不得呀!” “哈哈哈~”容父禁不住开怀大笑,精神百倍,一挥手,吩咐道:“家里有地方,就不必订酒楼了。宴席菜色就按上次会试的,只是宾客要慎重敲定,事不宜迟,为表诚意,请帖明日就该派出去了,今晚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哦,对了!老李老江,你们叫伙计们先别忙生意,赶紧先把家里和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务必干净整洁,切莫让宾客笑话邋遢。” “哎。” “好咧,我这就去安排小子们打扫。” 容开济喜上眉梢,乐呵呵忙来忙去,忙碌安排宴请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