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本不想多事,可既然叫他碰见,那也不能坐视不理。 押着这几人,他们便朝洋县走去。 洋县的县令,起初听说有人送来山贼,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在院中喝着小酒,听着曲,扬了扬手便道:“叫他们候着去。” 然一听是京城来的官,差点从摇椅上栽下,连忙披着官府就朝堂内跑来。 见到莫尘垚一行人时,他下巴的胡子上还挂着花生皮。 萃茶悄悄给温姝婵指了指,温姝婵显然也看到了,冲她摇摇头,眉头也竖了起来,这哪里是当官的样子。 虽然说李曻是皇上下令来辅佐莫尘垚的,可几人中,李曻的官级最高,见了官令,这位洋县的季县令赶忙就迎上去,舔着脸道:“李大人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李曻心情一直不佳,再看到这样的县令,脸色更是难看,他冷着脸将今日之事简单叙述了一番。 那季县令连连拍头:“诶呀呀,惊扰了大人办事实属不该,可我们洋县人手不够,附近山贼又多,实在是一时间无法剿灭啊!” “无法剿灭?”李曻声音又冷了几分:“这么说,季县令你一点责任都没么?” 一听要问责,这季县令顿了顿,一甩袖子转身便道:“瞧李大人说的,我们区区一个小县城,我这衙门也不过十多号人,拿什么和人家山贼拼啊?” 李曻刚要动怒,莫尘垚赶忙上前笑道:“的确,越是这样偏僻小县,越难打理,季大人这些年想来也是费了不少精力的。” 明明责任都在这季县令身上,莫尘垚却开口替他说话,李曻最看不惯他这样,就像当初他写诗阿谀奉承皇上一般。 温姝婵坐在一旁,一直未曾出声,静静地观察着几人。 果然,莫尘垚这话一出,那季县令的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又眉开眼笑地冲他拱手:“莫大人能体谅下官的难处,下官很是感激。” 莫尘垚上前虚扶起他:“为官不易,我等互相体谅。” 李曻实在听不下去,噌地一下站起身道:“那些山贼已被押来,季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季县令看了看莫尘垚,随后笑着对李曻道:“那李大人说该如何处置?” 李曻道:“自然是按照我大俞律例来。” 季县令捋着胡子,询问了今日伤亡情况,得知他们中无人受伤,便松了口气道:“既然无人受伤,也无财物损失,他们又是初犯,那么应该……” 他看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师爷,那师爷答道:“回大人,未遂的话,应仗责五十大板。” 季县令点头道:“对,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李曻不可置信道:“只五十大板的话,待他们养好伤,岂不是又要为非作歹?” 季县令一脸为难:“律法就是这般,下官也没有办法。” 想了想,李曻蹙眉道:“不对,季县令如何得知他们是初犯?” 季县令颇有些得意地道:“通常来讲,山贼从不敢劫官府的车,他们若是老手,定能一眼辨认出来,可既然没认出来,只能说明他们是初犯。” “你……” 李曻刚一开口,莫尘垚立马抢话道:“季大人说得在理,佩服,佩服!” 再有良好涵养的李曻,此时也忍不下去了,转过脸对莫尘垚道:“你除了会拍须溜马,还会作何?”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