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晚间都已沐浴过,傅长熹甚至能够嗅到那一丝丝湿润的甜香。而甄停云一张小脸早已洗净粉黛,又白又嫩,近乎透明,更衬出了她眼下的黛色。 傅长熹不由的便抿了抿唇,多少还是有些心软:“停云,您该知道,以我如今的地位,以你如今的身份,便是有些议论,那些话也绝不会到你耳边的——哪怕是那些不知事的女学生,她们也有知事的父母,也会教她们什么是‘谨言慎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你很不必担心这些。” 闻言,甄停云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嘟了嘟嘴,低声道:“她们当着面不说,背地里肯定也要说……” 她的唇瓣带着点淡淡的粉,娇嫩又鲜妍的模样,像极了嫩藕。 傅长熹忍不住的又生出想要咬上一口的念头,只是他素来沉稳,此时虽有些意动,但还是克制着没动,只是耐心的反问道:“所以,你是想要叫她们心服口服?” 甄停云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想法有点幼稚,恼羞成怒的拉了被子,盖住小半张脸,只露出乌溜溜的杏眸。 傅长熹沉了口气,轻声道:“哪怕是银子也不可能人见人爱,还有人嫌弃铜臭味呢。停云,哪怕你这次真能进步许多,可能也会有人觉着你是仗着王妃的身份,投机取巧,暗中作弊——你总不能去管人心里的想法。” 甄停云抱着被子,气鼓鼓的道:“……我知道!所以,我就想像周青筠或是杨琼华那样,考个让她们只能仰望的好成绩,就算是背地里说闲话,也像是酸话。” 说实在的,周青筠的脾气并不好,平日里独来独往,待人也十分冷淡,确实是有不少人私下里暗自腹诽。可人家成绩好,是当之无愧的才女,女学里的学生们对着她时总觉着低了一头,竟也没有多少人敢议论——毕竟,女学里的女学生多是出身好且年纪轻的,她们大多都还未经历过现实的磨砺,因此反倒更看重才学成绩,更加敬佩成绩好的人。 甄停云就是憋了一口气,想拿成绩说话。 然而,傅长熹明白了她的心思,当真是一句也不想说——就甄停云这样上回考了三十五的,现在就巴望着要考第一第二的…… 傅长熹沉默半晌,还是道:“……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了。 甄停云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不过,这一番话也算是替甄停云理顺了思路,她算是确立了自己的长远目标,不似一开始那样焦虑着急了。 甚至,她凑上来和傅长熹抢被子时,还做梦般的道:“说不定,以后我真能考个第一第二呢。” “那也是以后!”傅长熹淡淡补充道。 甄停云又想踢他了! 考虑到对方早上的警告,为了不在床上掐架,她还是忍了口气,恹恹的闭眼睡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用过早膳,傅长熹耐下性子陪着甄停云看了一会儿书,直到午后方才叫人将王府的管事嬷嬷们都唤了来,让她们过来拜见甄停云这位王妃,也算是正式的交接了王府后院内务——哪怕甄停云还年轻,以后还要去女学读书,但她到底是这王府毋庸置疑的女主人。 傅长熹陪在一边,既是显出了他对甄停云这位王妃的看重,也是显出了他在这上面的态度。 下头的管事嬷嬷都是机灵的,见王爷这般态度,对着王妃自是百般小心,千般恭谨,再没有不乖顺的,一个个的都交了账册钥匙对牌。 只是,甄停云到底没学过这些,虽女学也是要教学生打理家事但课程安排上肯定还是循序渐进,得排到结业那一年,也就是明年才能教到。所以,甄停云一瞧见那些账本就觉得头疼——傅长熹入京不久,这些账本也不厚,可她的书还没看完呢,如今倒是多了账本,这怎么看得完啊? 但是,甄停云也知道傅长熹此时陪在一旁是给她撑腰立威的,她自是不能辜负了对方的好意,便把账本都留了下来,又叫了原来管事的花嬷嬷与徐嬷嬷上来说话。 花嬷嬷上了年纪,看着白胖和蔼,慈眉善目,说起话来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