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隐隐那两个影子。再想想自己此刻的处境。她捂着嘴,不让自己痛哭出来,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帐子里头,福姐儿背过脸掉着眼泪。 赵誉在她身后将她紧紧抱着:“别哭,福儿。” 福姐儿扭头不肯看他。 分明是他叫人把她请来,他的女人却要闯进来暗示是她不要脸面的勾着他似的。福姐儿委屈地不理他,一声不吭地掉着泪珠子。 赵誉索性用了些力气,将她扳正过来扣住她的脸颊。 “傻孩子,朕不是赶了她走?” 他凑近吻去她的泪珠,一遍遍喊她名字,亲她的嘴唇。福姐儿牙关一紧,将他舌尖咬住了。用了些力气,血腥气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赵誉不躲不动,任由她发泄。那一吻势头不减,越发缠绵。 福姐儿终是闹得没了力气。 赵誉拥着她,感受唇齿间的痛麻,埋头在香软的身上,低低地喃道:“朕拿你可怎么好……” 福姐儿睁开眼睛,使劲地看着帐顶。 眼泪一重重地漫上来,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那雕龙绣凤的繁复花纹。 怎么办?要怎么守住这颗心?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血,这辈子,难道就一直在这样的猜忌防备算计疲累中过,一辈子? 太累,太累了。 腊月末,年节前,赵誉做了件有些疯狂的事。 他要册立谨嫔苏氏为妃。 一面命钦天监选取良辰吉日,一面找翰林博士到南书房,替福姐儿选取合适的封号。 朝臣们抗议的折子一道又一道送入宫中,劝赵誉雨露均沾,顾全大局。宫中已有一个苏氏做了皇后,如今这位小苏氏进宫不足一年就欲封妃,损害后宫和睦不说,叫其他有功勋的世家臣子也不好想。 太后也在听说了这一消息的第一时间叫人请了赵誉过来,开门见山地道:“皇上未免操之过急了。如今皇后苏氏身子不好,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后位呢。您这个时候晋升苏氏,易引人遐想,会觉得皇上是有意再册立一个姓苏的皇后。温淑妃降为嫔位,就只余青珣一个人在妃位,她在皇上身边多少年了?替皇上生育了公主,如今又替皇上管治着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莫太伤人颜面,伤人感情了!” “皇上,那苏氏进宫不满一年,已经从贵人晋为嫔位,多少秀女进了宫,一辈子都求不来一个嫔位,苏氏虽是苏家出身,到底只是庶出,苏煜扬如今虽堪大用,可也是皇上肯给机会。皇上对苏家已经仁至义尽,难不成还真要将后位都留给苏家?旁的朝臣们怎么想?后宫那些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儿怎么想?” “皇上喜欢谁,愿意抬举谁,本宫都随皇上的意,皇上想立她为妃不是不行,可至少要等……说句难听的,至少要等新任皇后人选定下了,才好一并晋一晋后宫诸人的位分。她如今虽有身孕,到底还未生下来,皇上哪怕等到那时再……也比眼前掀起如此大的风浪要好。” 赵誉端着茶,沉默地饮着。等太后说得差不多了,他慢条斯理地搁下杯子,缓缓抬起眼道:“母后所言甚是,这些事,朕都考量过。” 太后疑惑:“那皇上为何?” “钦天监黄仁旭上表,说苏氏命格轻福运薄,恐稳不住腹中龙胎。后宫子嗣艰难,朕十分珍惜这个孩子。朕想用妃位替苏氏添几许福缘,……苏家确实不能再抬举了,朕有心调苏煜炆往辽东任巡按御史。” 太后不由咋舌:“巡按御史只是七品官职!” “母后还担心么?” 赵誉定定地看着太后,不待太后答话,他续道:“朕于今三十有几,未尝因沉溺内闱,因美色生故。今唯遇此女,柔嘉婉顺,色妍质媚,朕……” 他垂下眼,似乎自嘲地一笑。 “朕,甚爱之。” 太后咬住舌尖,半晌不曾言语。 她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