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是那只猫了?被发现不是原主了?要掉马了? 种种猜想在江循脑海里打转,他死活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让玉邈抓住了蛛丝马迹。 阿牧哭诉:“他抓我qaq” 江循生无可恋脸:“……也在抓我。” 一人一系统都在不安中瑟瑟发抖,直到玉邈的手放开,江循都还没回转过神来。 玉邈拉住泪流满面的宫异,一言不发地往后退去,乱雪也蛮担心地望了宫异一眼,乖乖溜回了江循身边,站定,替他拍打刚才跌倒时沾上的灰尘。 宫异眼睛死盯着不住吐血的明庐,脸色青白,可刚往后退了一步,地上被绑着的明庐就剧烈挣扎起来,一口口地喷出发黑的血来,甚是骇人,他的身子拱成了一座桥,垂死的鲤鱼一般打着挺,惨痛地张着唇,啊啊地叫喊着。 声带融化,他根本喊不出像样的的语调,但他的口型已经足够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 宫异剧烈颤抖起来。 明庐说:“公子,杀了我。” 宫异摇头,缓缓后退,玉邈则迈步上前,抓住了明庐布满血污的手,想要号脉,却发现号无可号。 他的筋脉也溶解了,可大概是因为体质强悍,偏偏死不去。 明庐无声地惨号:“公子,对不起,杀了我。” 玉邈抬头看向宫异,宫异抓紧天宪,嘴唇雪白,看样子随时都会失控奔逃而去。 江循看着不忍,玉邈则蹙眉,从宫异脸上转开视线,将广乘剑抽出鞘来,剑鞘与剑身脱离的瞬间,溅出了几星光华,剑柄上有上古烛照的精致刻绘,玉邈手握其上时,烛照周身隐隐现出金色的光纹。 他走到明庐身边,选定了他的咽喉,那里虽然已被毒腐蚀,但明庐尚能呼吸,若求速死,此处算是命门了。 江循上前几步,挡在宫异身前:“不要看。” 闻言,玉邈的动作稍停,目光斜飞向了江循。 江循完全是出于照顾青少年身心健康的良好用心,没想到宫异一咬牙,竟然从自己身侧绕开,冲到玉邈身边,伸手夺剑,玉邈也没有争抢,由得他抢去。 广乘对于宫异来说太过沉重,他双手拖着剑柄,剑尖抵地,磨出刺耳的噪音。 他拖沓着步伐走到明庐身侧,双眸间已然是空洞一片,灼烫的泪落在明庐的双唇间。 他咬牙,将剑双手举起,颤抖着悬在明庐的喉间,他睫毛上沾着泪,唇角却挂上了一丝痛极的惨笑:“……明庐,等几年再投生成宫家人。到时宫氏昌盛,我让你做我的右使。” 似乎是再也无法承受剑的重量,广乘剑从他手中落下,斩断了明庐最后一丝气息。 江循闭上了眼,《兽栖东山》里,宫家小公子性情傲气古怪、恣意妄为,却是江循最为同情的一个,即使他在这篇肉文里的存在感无限趋近于零,主角和宫异的交流仅限于打架互殴,但对于他…… 还没来得及抒情完毕,一股极端不祥的预感就窜上了江循的心头。 他本能地朝后一闪,喉咙处一阵瘆人的凉意险险掠过,当凉意擦过他的脸时,一阵皮肉被破开的剧痛让江循闷哼一声,立即伸手去捂。 还没考虑到破不破相的问题,江循就愣住了。 他的脸应该是被划开了,可怎么摸上去一点伤痕都没有? 江循把护脸的手放下,手心处赫然有一线血迹,但他再把手捂上脸,那里的确是完好无损。 宫异也只是拿着剑随便挥舞了一下,广乘剑就猛然沉重起来,他用尽力气,竟没法再动它分毫。 他愤愤地扭头,却见玉邈的手向上摊开:“……履冰,把广乘还给我。” 宫异却起了气性,咬着牙紧抓着剑柄不肯放,直到一卷闪着火红幽光的鞭子凌空甩来,几下缠在广乘剑上,一道火光在剑身上燎过,宫异手心被烫,才吃痛撒开,那广乘剑稳稳落回了玉邈手中,而鞭子也如龙蛇般在半空游走一番,收回了白露殿台阶之上。 五行鞭“指天”,是殷氏家主纪云霰的上品仙器,她将手腕一抖,丈长的鞭子翻卷而回,没入半截铁笛状的把手之中,纪云霰用拔下的另外半截铁笛与其相合,又恢复成了完整铁笛的模样。 将“指天”插回腰间,纪云霰走下台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