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公子,稍安勿躁。” 宫异却已经心绪躁动,无法控制:“刚才明庐与他发生争执,谁知道是不是他在暗中下了黑手!” 江循心下有了几分数,悄悄问阿牧:“我那仙器可有什么异毒么?” 阿牧急忙分辩:“当然没有!‘阴阳’虽然伞面是上古凶兽混沌的皮肤制成,可伞骨是剿灭混沌的十三仙人的骨殖磨就,正能克邪,哪有什么毒物啊!” ……略吊。 江循按照上次阿牧调出“阴阳”的方式,调动体内气息,果然一次即成,握着伞,江循平举着递给了宫异,坦然道:“任你查验。” 由于折腾出来的动静不小,宴饮散后已经各自回房歇息的子弟也出来围观,越聚越多,议论声渐起。 “宫氏又去了一个?” “嗯?宫氏不是早就被屠门了?哪来的宫氏人?” “还没呢,喏,那玉蝉不就是宫家的门徽?” “我听父亲说,宫氏还剩两人,一个是‘宫商’一脉的十六少,还有他的小厮,听说是寄养在玉氏的,此番到了学龄了,就随玉氏一道来了。” “这也太狠了些吧?难不成应宜声真要对宫氏斩尽杀绝不可?这原先的六大仙派之一就只剩下两人了,还不肯罢手?” “‘以宫氏笙屠尽宫氏人’,那魔头叛出宫氏时,不是立下了这样的毒誓么?” “可应宜声不早就死了吗?” 听闻这纷纷议论,宫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明庐的血流在了他的脚下,积成了一滩小小的血泊,他低头一看,如遭雷击,立刻跳开,环视四周,满眼敌意,双眸赤红,正欲发作,就听得层层人群后传来一个冷到过分的声音:“展氏的人都给我滚回去睡觉。有什么舌根好嚼?当面议论探听别人的家事,合该是我展氏门风吗?” 几个姓展的十四五岁的子弟当即噤若寒蝉,默不吭声地退了出去,其他几个八卦的子弟虽然与展氏无关,听到这么刺人的话也未免不平。可等看清来人后,也都闭了嘴。 在那把冷如霜雪的声音之后,紧跟上了一个异常清透愉悦的声线:“成啦成啦,都散了吧,殷氏家主在此,想必能料理好这事的,哄哄不散,可不是叫主人家为难了?” 纪云霰在此时走近,只对人群中瞄了一眼,殷氏那几位聊得兴起的子弟便匆匆收了声,恭谨地冲她鞠躬,转身离开。 而人群之后的两个声音,一刚一柔,一紧一弛,大多数子弟被这么一抻,也没了脾性,转眼散去了大半。 江循听到“展氏”这个关键词时,倒是留了个心眼,但听到是男声,他也没再多想,权当是书里没提及的哪个展家人,但等看清那两人的脸,江循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是毫无困难地就和书里的人物挂上了号。 “展氏双姝”? 《兽栖东山》有言,展氏家生双姝,“容相昳丽,姿体风流,其美不可尽数”。这描写,这刻画,再加上“双姝”这个名号,怎么听都是两个如花似玉、俏丽可人的小美人儿吧? 而眼前,一个十二三岁的冰霜少年背手而立,身侧站着一个笑意盎然的高挑青年,两人俱是紫檀色长袍,曲裾深衣,右手手腕戴一枚纯金鱼纹护腕,的确如花似玉,的确俏丽可人,但从生理特征上来看,怎么看都是雄性。 然而这也不是重点。 书中记载,主角醉酒夜奔后,在月见亭遇见了展氏双姝之一,展懿。二人均因为饮酒身热,一言不合就开车,“金枪挑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有花堪折直须折,零落成泥碾作尘,端的是香艳无比。 现在你特么告诉我展懿是个男的? 虽然江循有效规避了剧情,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可看到展懿那张微醺含醉的美人面,江循还是尴尬得死去活来。 此时把江循从尴尬境地中解放出来的,居然是不依不饶的宫异,他眼望着“阴阳”不肯去接,依旧是怀疑:“你们秦氏奇宝怪宝众多,谁知道你用了甚么旁门左道?” 有了宫异的质问,江循终于得以从展懿身上挪开视线,他几乎要握住宫异小朋友的手热泪盈眶了,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如此作死的情绪:“此事……” 还未等他解释,纪云霰就从明庐尸身边站起:“宫小公子,此事确是误会无疑。明庐所中之毒,通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