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段瑞金垂眸看她,脸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式英俊,眼神却早已化作温暖的泉水了。 她有无数话想说,无数话想问,但话到嘴边就迟疑起来,怕自己一旦跨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 她咬了咬嘴唇,将勃朗宁塞进抽屉里,往被窝一躺。 “我困了,您出去吧!” 段瑞金神色逐渐失望,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小曼端着水盆进来,再次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形大鹌鹑。 鹌鹑喊她:“小曼,来。” 她走过去,不料对方倏地掏出了一把枪,吓得她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躲去桌子底下。 “别杀我!我还没活够呢!说好了当姐妹的,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呀!” 阮苏苦笑,“别怕,我把子弹拿出来了。” “啊?” “我就是想跟你说,二爷送了我一把枪。” 小曼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见她确实没有枪毙自己的打算,大大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走出来,口中抱怨道: “你可吓死我了……” 阮苏蛮想跟她贫几句,可拿着手中这沉甸甸的玩意儿,她的心情也变得沉甸甸了。 小曼走到她身边,好奇地摸了摸那把枪,确认是钢锻铁打的真货,能杀人的那种。 “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到的吧,二爷说送你就送你,对你可真好。” 阮苏叹气,忧愁地撑着额头。 “可不是嘛……” “那我不懂了,别人对你好你还不开心?太太不是我说你,这有点矫情了啊。” “我不是不开心,我是怕。” “怕什么?” “他对我这么好,以后要我报答他该怎么办啊?还不起的。” 小曼无言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问:“您没开玩笑?” 阮苏不解。 她惊了,“好太太,您该不是泡在蜜罐里久了甜昏了头吧?您还不起他的何止一把枪,那二十万不是他给的吗?买个丫头也就几百块,这笔钱能买多少丫头啊!更别提您这满屋子穿的用的,都是金子堆起来的啊。” 她一语惊醒梦中人,阮苏抬头往上看,看见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张巨大的欠条。 段瑞金对她的好,何止那二十万呢,早就还不清了。 每人都有自己的承受极限,此刻的阮苏就隐约触碰到了那根线。 横竖是还不起的,她当起缩头乌龟,收起勃朗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的下地。 “给我梳头,咱们该去饭店了。” 昨夜王梦香在她脸上留下的巴掌印已经消退许多,小曼又为她盖上一层脂粉,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装扮好二人出门,来到走廊时,她下意识看了看王亚凤的房门。 门紧闭着,一片死寂,不知里面有人没人。 就这眨眼的功夫,旁边的门倒是开了。小春鹃走出来,毫无准备地与她来了个对视,反复很怕她似的,目光闪躲,扯出一个比老丝瓜都干的笑容,笑完就低头走了。 小曼看着她的背影咕哝道: “这四姨太也是个没良心的,当初跟三姨太多么要好,天天形影不离,结果呢?三姨太走得那天她看都不出来看一眼,反倒您给了些钱。” 阮苏想起玉娇离开时凄凉的画面,设身处地地想了想,的确很让人寒心。 小曼又道:“自打三姨太走了,她就天天神出鬼没,不知又酝酿着什么坏水呢。” 阮苏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你这一员悍将,还怕别人藏坏水?走,别拘泥于这三瓜两枣的小事了,咱们赚大钱去。” 小曼就喜欢她的豪爽,立马蹦蹦跳跳地跟着出门了。 很快来到百德福,店内宾客盈门。 阮苏正要去查账,彭富贵突然挤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老板,您去趟二楼三号包厢吧,有几个人等您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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