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足无措之际,一把叉子伸了过来,将蛇一条条挑进保险柜,然后关上门。 赵祝升问:“还需要做什么吗?” “额……我要纸笔。” 他立刻去为她找纸笔,甚至没有问她原因。 阮苏有些感动,不过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拿到纸笔匆匆写了一句话,用杯子倒扣压在客厅桌面上,把门一关,走出去对他们说: “好了,我们出发吧。” 汽车驶出院门,消失在道路尽头。 傍晚时分,宋兴邦回来了,目睹他们搬家全程的宋太太赶紧跑过去,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他。 他听完大吃一惊,不肯这么放弃,非得自己亲眼瞧瞧。 洋房的院门没有锁,大门也没有锁。他长驱直入,路过客厅时看见桌上的字条,拿起来看了眼,上面写着:宋大哥,我们实在拿不出十万块,只能先走了。如果你愿意保密,楼上保险柜里放着我所有的积蓄,密码是xxxxxx。 他抬头望向楼梯,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几分钟后,洋房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军用机场里,阮苏和赵祝升带着一大家子,守着行李坐在一个角落,等待登机。 面前时不时就有士兵结队跑过去,十多架飞机起飞又降落,轰鸣声不绝于耳,听得人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安安看着那些大蜻蜓,非常激动,拉着阮苏的手问: “娘,林将军也有飞机吗?他的飞机是什么样的啊?” 阮苏还未来得及开口,赵祝升就先不乐意了,“你怎么还记着那个林将军?” “因为他很帅。”安安摸了摸别在自己衣领上的钻石胸针,坚定地说:“等我长大以后,也要跟他一样,长得又高又大腿又长,还会用枪,到时我就不会辜负他的期望啦。” 阮苏好奇地问:“他有什么期望?” 安安凑到她耳边,用手挡着嘴悄悄地说:“他要我当一个男子汉,照顾好你和妹妹,你不许告诉别人哦。” 她脸色微变,笑容凝固在脸上。 段瑞金说这种话做什么?都分开这么久了,他还要阴魂不散么? 她有些烦躁,起身说:“我去上个厕所。” 安安以为自己那句话惹她生气了,也跟过去,追着她一路小跑。 角落与厕所之间的路上停着一架飞机,有士兵正在排队登机。 当安安终于牵到阮苏的手时,他们正好走到飞机旁边。 “娘,你别生气好不好?”他踮着脚尖问。 阮苏笑了笑,蹲下来扶着他的肩膀说:“娘没有生气,娘去上个厕所就回来,乖,你去帮爸爸和小曼阿姨照顾妹妹好不好?” “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吗?”他很不放心,小手紧紧捏着衣角。 “娘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你和妹妹都是娘最爱的宝贝呀……” 阮苏摸摸他的头,视线扫过一个士兵的脸,陡然愣住了。 那身材臃肿的士兵也看见了她,目光凶狠得像要吃掉她,丢开手里的拐杖掏出一把枪,对准她扣下扳机。 阮苏与他之间距离太近,根本没办法躲,下意识往旁边一倒,想用身体把安安护住。 谁知对方比她速度更快,小小的身体趴在她身上,双手抱得死死的。 她耳中听到枪响,眼睛里看见火光,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有温热的液体迅速打湿她的衣服。 “啊……啊……” 安安的惨叫声响起来,阮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翻身抱住他,大喊救命。 士兵还想再补一枪,旁边的伙伴催促他,“总统,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他只好收枪,捡起拐杖,在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进机舱。 舱门合上,飞机起飞。 赵祝升和小曼听见呼救,抱着音音跑过来,只见阮苏满身鲜血地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同样满身鲜血的安安。 安安那穿着格子背带裤的右腿上,被子弹炸得血肉模糊。 “这是怎么回事?!” 阮苏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字:“去医院!去医院!” 赵祝升把音音往小曼怀里一塞,要去开车,谁知这时帮他联系飞机的人跑过来,告诉他们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如果还想离开,必须现在登机。 他看着已经昏迷的安安,再看看停在远处的汽车,沉声问:“机上有医生吗?” 那人道:“有医生和护士,但是条件比较简陋,器材也不齐全,做不了手术,只能简单止血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