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 李太公依旧笑的像个弥勒佛:“当年兵匪沆瀣一气,作乱乡里,那才叫人间惨事哪!女公子不必担忧,昨日我已叫家丁从山路绕回乡去讨救兵了,定比滑县和陈留还快。到时两面一夹击,我们护着夫人和女公子先走。” 少商已非刚穿来那会儿不知世事了,李太公乡里顶多能拿出百来个乡勇,战力还不好说。 李太公似是猜出女孩所想,又笑道:“女公子莫觉得老朽在说宽慰之言,这七八年来道野清明,路不拾遗。老朽也不知这回究竟出了何事,但上有州牧,下有郡太守,他们原先也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必不会坐视这帮贼人在境内胡作非为。咱们熬过几日就好啦。” 少商笑笑,没有说话——但若出纰漏的就是州牧和郡太守呢。比如万家宅邸原先的主人布氏一族,不是投而复叛么。 想到这里,少商问道:“太公,兖州州牧和东郡太守是原先就跟在陛下身边的,还是后来投效的?” 李太公一愣,开始摸胡子:“这个……州牧大人嘛,老朽不甚清楚,不过那郡太守老朽倒拜见过几次,常爱在席间谈当年从龙如何艰难陛下如何神武,想来是原先就跟着的。” 少商略松了口气。那边桑氏听见了,放下汤碗,笑道:“投效来的原都是各方豪杰,陛下从不轻慢,多是在朝中许官的。” 这话很内涵,少商点点头。不过知道东郡太守牢靠就行。 桑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哀哀道:“我们这里都这样,也不知你叔父如何?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早些赶路,如今已到滑县了。”恩爱夫妻十余年,想到丈夫可能不测,她便如心口被剜去一块肉似的。 “我觉得叔父应当无碍,反而滑县不大好。”少商低低道。 桑氏不知是惊是喜:“你怎么知道?” 少商叹口气,道:“我们三日前离开陈留时,尚且无风无雨,李太公乡里也是一片祥和,可清县却看着不妥,由此可见,若有事端必起于东面。”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起来,俯瞰地图,司隶,兖州,青州依次自西向东一字排开。 “陛下宣旨要东巡数州,从起驾那日算起,哪怕再慢也该进青州了,可如今我们都到兖州了,御驾却依旧逗留兖州东郡境内,这说明什么?清县诡异,陈留郡内没什么风声,这又说明什么?” 李太公被吸引过来,不自觉问出口:“这说明什么?” 少商道:“这说明,有人图谋不轨,先是拖延御驾行程,再突然发难,致使顷刻间周围无人察觉。太公说前几日陛下才途径清县,我猜出事就是这几日,是以清县以西才无人知道个中缘由。而且……” 她将树枝点在清县以东那处,画了个小圆圈,“我疑心出事之处不在滑县就是毗邻滑县!是以公孙县令闻讯后才会急忙率人去救,致使县城没什么人防守。我们最初遇到贼匪斥候时,我记得他们是东南方向朝北而行,若非先看见了我们,大约就会去劫掠清县了。” 桑氏喜悦难言,颤声道:“照你这么说,你叔父如今反倒无事?” “还不如叫他们去攻击清县呢!那县城墙垒那么牢固。”少商没好气的嘟囔,“叔母先担忧担忧咱们自己罢,如今外头还有一群欢天喜地的悍匪正等着拿我们开筵呢!” 她不由得暗骂三叔父真是个惊天巨坑! 在陈留时愣要赶路,多留两日让她相个亲会死啊;在清县时又一副大义凛然,非要撇下妻儿自己进城,长了个脑袋是做摆设的?就不能谋定后动吗!不然她们跟去县城也好过在这凄冷山林被追杀。还担心程止那个大猪蹄子?担心个p!回头桑氏没守寡,程止倒做了鳏夫,没了桑氏这把黄豆还有满世界的木瓜呢,看他会不会重新炖一锅汤?! 李太公在旁抚须,哈哈而笑:“到底是将门虎女,家学渊源,女公子好见解!” 少商无奈一笑。此时她强烈的怀念程老爹和萧主任,若是那对公婆,一个大智若愚,一个满腹智计,哪里会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桑氏正要开口,忽听外面侍卫高声大喊:“——援兵来了!援兵来啦!”声音中满是喜气。 屋内众人又惊又喜,少商和李太公齐齐站起,桑氏本也想起身,但因腿伤和失血早已虚弱不堪,略一用力就晕厥过去。少商嘱咐阿苎好好照看桑氏,然后跟着李太公走出屋去。 按来回时间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