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定下,你就该想想如何弥补自己的不足,而非一味自轻自贬。你若真如此不堪,看求娶你的子晟又该如何?”皇帝沉声道。 厉害!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少商老实跪坐如一只鹌鹑,一动都不敢。 “子晟如今自己在外立府,一言一行诸多关注,你做他的新妇,将来里外操持更需谨慎周全。若有差错,丢的是子晟的颜面。不学,方才无术。学而无为,是为轻慢懈怠。以后你在皇后跟前要加倍用心勤勉,而非以自谦之名行推诿之实。”皇帝辞锋甚厉。 少商只能低头喏喏,哪敢抖机灵。 见女孩应的恭顺,皇帝心想她年少顽皮也是难免,谁叫养子偏喜欢这类的,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训示告一个段落,皇帝怕吓唬太过,又和颜悦色道:“细则如何,以后你听皇后吩咐便是。今日就这样,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少商略略抬起头,小心的看了凌不疑一眼,似有询问之意。 凌不疑柔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陛下日理万机,难得能寻出空来。” 皇帝听养子这么说,捻须微笑,心里稍觉舒服。 少商犹如嫩芽萌土一般慢慢挺起肩膀,声音清晰而勇敢:“陛下,妾今日想向您告一个人的御状,不知可否。” 太子夫妇齐齐惊愕,皇帝颇觉兴味:“你倒是胆大,这才第三回 面圣就敢告御状。你可知,谏言出告也是大事,稍有不慎即为重罪。” 凌不疑安静的看着她,眼中略有几分疑惑。 少商抬头直视帝后,带着一种孩童般的诚恳:“陛下说的朝政大事,妾不懂。妾今日要告的是小儿女之事。然,虽是小儿女事,但若是陛下能为妾做主,以后妾在皇后身边就能少却许多无需有的周折。凌大人常说陛下宽仁,他视若亲父。是以妾斗胆,也视陛下如自家长辈。妾不识礼数,不知这样合不合礼仪。若是不合,妾就不说了。”这番话说的她好累。 皇帝心想这小女娘旁的好坏不说,口齿倒是伶俐,说话也落落大方,有条有理,不似以前见过的臣子女儿,不是不知所云,就是嗫嚅畏缩。他笑笑:“善,朕允你说。” 少商得了允诺,先向皇后伏倒而拜,朗声道:“妾今日要告的就是车骑将军王淳之女,王姈。告她言行无状,前日楼家婚筵之上诽谤于我。” 这话一说出口,皇帝和太子俱是一愣,太子妃呀了一声,急急的看向皇后,连忙道:“程小娘子,慎言。你可知阿姈是,是……” 少商向太子妃恭敬的作揖:“妾知道王娘子之母是娘娘的外妹,可凌大人还是皇后娘娘跟前长大的,若是任由王娘子在外诋毁流言,难道于人于己无碍?” 太子妃皱眉道:“你与王娘子之间不过是口舌琐事,哪里有这么厉害了,何必拿子晟做靶,非要拿到陛下和娘娘跟前言说,徒扰帝后清净。” 太子轻声道:“你好歹听程娘子把话说完,再说这件事与子晟相不相干也不迟。” 太子妃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皇后微微一笑,对少商道:“但说无妨。” 皇帝默许。 少商道:“太子妃说的对,本是口舌小事,然三寸之舌也能乱家坏事。前日楼家婚仪,王娘子与另几位小娘子在筵席上一齐发难,指责我‘狐媚做作,卖弄柔弱’,凌大人是受了我的蛊惑才要娶我的,以及诸如此类的言语。” 太子失笑一声,笑道:“孤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种争风妒忌之言。自从子晟订了亲,都城里不知多少小女娘在家中抹泪呢。” 皇帝心道,其实这话是真的也没关系。 少商对上和气生财的太子,人都放松了,微笑道:“太子殿下,妾狂妄,敢问一句,倘若妾真是狐媚做作,卖弄柔弱,那么受了妾蛊惑的凌大人又算什么?” 太子神色一变,太子妃愣住了。凌不疑侧看女孩,眼中似有几分了然。 少商微微转身,朝帝后再度拜倒,恭敬道:“陛下,妾自知无才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