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妾亦不知为何凌大人究竟为何对妾青眼有加,但无论是何缘故,总不能是‘耽于美色,受人蛊惑’。” 皇后本来微笑的听着,仿佛在看嫩黄绒毛的小鸡小鸭颠颠的互啄,听到这里才缓缓沉下神色。皇帝反倒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少商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无瑕,一派真挚:“娘娘,妾虽无知,然亦觉得不妥。王娘子她们这些话不是私底下议论,而是大庭广众之下直言不讳。就算言者无心,只是为了小儿女的激愤失落之情,可难保听者有意呀。” 皇后素来端庄寡言,闻言略略沉思。太子夫妇惊疑不定,互看一眼,没有说话。 此时,皇帝忽然出声:“适才你在宫巷中遇到三公主,她也同样出言无状,甚至要羞辱殴责于你,为何你不告她。莫非,你是欺软怕硬!” 说到最后四个字,皇帝的声音中已露威严之势。太子妃首先惊慌的伏倒,太子赶紧去看少商,怕小女孩被天子威势吓倒。 谁知少商挺直背脊,不闪不避:“回禀陛下。妾自己都不甚清楚的事,是绝然不能告的。”她心口狂跳,才二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事皇帝居然都知道了,当老大的果然都有两把刷子。 “此话怎讲。”皇帝淡淡道,“王娘子和三公主不都是同样的出言无状么。” 少商后颈沁出细汗,她强自按捺紧张,将指甲用力嵌进掌心以保持镇定,才道:“妾没有状告三公主,缘故有二。其一,适才三公主虽然言行不妥,然前有二公主谆谆教诲严词喝止,后有凌大人快刀斩乱麻。到三公主离去之时,妾见殿下虽面露哀伤,但心里已是通透了,日后再有二公主慢慢开解劝说,此事就算过去了。” 太子长出一口气,窥着皇帝的脸色,小心道:“少商说的是。三妹就是鲁莽了些,但二妹的话她还是肯听的。不妨事,不妨事!” 他心里怕少商遭母后不喜,又朝皇后道,“可阿姈不一样,自从子晟和少商定亲后,她人前人后多少次愤愤不满了,一径的说少商配不上子晟,连我都听说了……你说是?”最后两字是问太子妃的。 太子妃无辜中枪,惊慌的去看皇后,尴尬道:“儿媳也……也略有所闻。”在都城众多迷恋凌不疑的女孩中,王姈也算有名的。 “那第二个缘故呢。”皇帝逼视少商,继续追问。 少商深一吸口气,字斟句酌道:“其二,妾素闻二公主才情出众,擅歌咏舞艺,适才妾见二公主入宫时连身上的舞衣都不曾换下,想来是不久前正在家中练舞,乍闻此事才匆忙赶来的。而三公主这几月并不时常进宫,那么殿下又如何知道妾是何日何时被宣召入宫的,又能刚好在路上堵住我等一行——这事妾不大明白。不明白之事,如何能告。”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水太深了,不能蹚浑水’。不过少商知道,十有八九是王姈那个小碧池去通知三公主来寻自己晦气的,那日楼家婚宴上,其余人就算知道了也和三公主没交情,何况短短一日内煽风点火,这笔账以后慢慢跟王姈算! 皇帝若有若无的露出些许笑意:“嗯,三公主背后有深意,王姈背后就没有深意了么。” “深意,什么深意。”少商呆了一下,“不过是,神女想嫁襄王不干嘛。” 皇帝一时没忍住,轻笑出来。 太子见状,知道警报解除,呵呵笑道:“本来只是一桩小事,可若阿姈想不通透,将来还要向少商发难,那该如何是好。继续纠缠下去,小事也要变大的。” 少商感激的用力点头。王姈那条疯狗,若是不赶紧栓上铁链,放她出去乱吠四处宣扬自己是个狐狸精,谎言说上一千遍后自己估计真要成精怪了。到时拉她去祭天喝符水怎么办? “少商,你过来。”始终不曾开口的皇后忽然道。 少商心头一跳,战战兢兢的低头膝行向前几步,心想自己刚告了她的表外甥女,不知会不会吃排头。 皇后道:“你抬起头来。” 少商依言行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