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虚在一旁看琴师瑟瑟模样,顿 了顿道:“等回去告诉秋先生。” 柳玉生想了想,也冷静下来了,没再动手,只喘着气点头答应。 他又想起方才在花楹台上的失误,第二段琴声明显不同,技艺高超,觉得是谢虚喊了秦水城管事那边的琴师来给他救场,有些别扭地道:“对了,后面弹琴的人……是你寻来的?多、多谢。” 谢虚眸中微带笑意。 “算是。” 第215章 天下第一(三十二) 谢虚的签排在中间入场,刚好不上不下的位置。 说不上多么天时地利。 且前面皆是花楼公子,现下在台上表演的也是一位弄琴的男人。或是见美人见得太多,台下的客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谢虚也不在意,又在心中将剑舞演练过一遍。 柳玉生已表演完毕许久,原可以下花楹台,去旁边支起的小隔间休息。但他心下记挂着谢虚,便在此处偷觑台上,正巧视野也宽广。 旁边不知哪个花楼的小倌突然凑过来,或是想结个善缘——毕竟依照柳玉生方才的表现,一飞冲天也未尝不可。 柳玉生正专心致志地等着谢虚上花楹台,面对旁人的热乎劲,显得有些敷衍。那人倒也知进退,看柳玉生回应的漫不经心,也准备找借口离开。只是还有些讪讪地调笑一句:“柳公子许是不知晓,方才为您抚琴的人,不是随意寻来的琴师,是与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亲自抚琴呢。” 柳玉生脑中忽地懵了一下,站起来踉跄两步,捏住那人的手腕,眼里似有精光:“是他帮的我?” 那小倌似被吓了一跳,不知柳玉生怎么忽然反应这么大,又心中暗悔:莫非这两人有旧怨?嘴上却老实:“对、对……” 紧接着便见柳玉生神情忽地一松,眉梢是压不住的喜意:“他这样……还让我怎么偿他的人情。” 原来不是旧怨,看这表现,两人应当关系不错。 小倌心下计较,又调笑般问道:“那公子琴艺极是高超,若是上花楹台献曲,必能迎来风雅盛赞。” “不是。” “嗯?” 柳玉生目光灼灼,复又望向台上,轻声道:“他不弹琴。” · 花楹台四面都挂着精致花灯,连绵成一道光幕,好似数朵花开般夺目。因是夜间,更点了两盏“鲛人灯”,明亮柔和的白光照的极远,也将台上人的肤色衬得白皙无比,更映亮了台下众生百般神色。 到谢虚了。 谢虚的红衣既艳也稠,被风吹拂时,隐可见金光暗现。 只是今夜客人们见过的艳裳颇多,还是更喜欢暴露风情的身体。于是谢虚一上台,隐约瞧见又是男子,自然很多人挪开目光,反倒和身旁的美人调笑去了。 丝竹声与箜篌声便在此时交织响起。谢虚抬袖间,露出手上两柄软剑,剑锋雪亮,剑身细薄,手柄处缀着数条金色细链,摇曳间便发出一阵伶仃声响。 这声响倒是让许多人不经意间往台上瞥了一眼——然后目光便像被钩住一般,如何也挪不开了。 红衣极显肤色,鲛人灯下,那抬袖露出的一截手腕如雪一般,又细腻柔软,看的让人想上手去摸一摸。 身形修长,是极漂亮的身段。 便是先前还喝酒的纨绔公子们,杯中酒浸湿衣领也未反应过来,只身子前倾,眼睛痴怔地望着,一幅想要扑上台去,看个仔细的模样。 这美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