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光明磊落,她光棍地道:“八字还没一撇,我现在只想玩玩,还不想谈婚论嫁呢!” 大夫人瞪大了眼睛,登时又要训她。 阿钟伯看了一眼阿孛都日,仰天哈哈。 老夫人连忙拦住大夫人,揽了岳欣然道:“好啦,你莫要再说她啦,我只说要当她女儿一样出嫁,可没说要逼她出嫁,”然后她悄悄对岳欣然道:“你要是耍着开心了,入赘也很好呀,不过你大嫂说得对,如果要到那一步,定要提前看看心性人品如何。” 老夫人拿出了人生经验温柔教导:“否则,就是他生得好看你又觉得有趣,但心性不成,那是过不得一辈子的,玩玩便罢,不必当真。” 阿孛都日这一日已经没有一个字好说了。 阿钟伯已经笑得扶在牛车上,然后,他老人家才擦了擦不知道是笑出来、还是哭出来的眼泪,通红着一只眼睛,背着几个女人,将阿孛都日揪到一边的墙角,一字一句道:“我家六夫人在陆府满门妇孺差点满门抄斩之际嫁进来,力挽狂澜,救下了陆府满门,我们初到益州,老的老小的小到处惹人欺负,也是六夫人挺身而出,收拾了那伙小人,才令陆府能够立足,她于我陆府上下恩同再造,任何人都不能轻侮了去!” 阿孛都日倏然抬头,他面色刹那间惨白,视线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痛苦。 ……定国公并没有告诉他所有事。 看到这样的阿孛都日,阿钟伯又哪里不能知道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阿孛都日只低了下头,掩去了赤红双目,他明明高大魁梧,站在瘦小干瘪的阿钟伯面前,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阿钟伯终是再次心软下来,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他点了点阿孛都日胸膛:“你这一身武艺,若是成亲,为何不归家?若是未成亲,为何又在外游荡,有无想过,家中长辈何等难过?!” 阿孛都日低声道:“我不能回。我收到信,起码我的家中一切尚在,可是,我还有许多兄弟,他们有家回不得,他们连家中父母是不是健在,妻儿是不是尚安,有没有被人欺侮,是不是吃饭穿暖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回?” 阿钟伯简直想打他一顿:“你起码回去看上一眼吧?!” 阿孛都日满嘴苦涩:“我不敢,我怕我看了,再也走不了。”然后他看着阿钟伯:“我也不敢写信,我怕家中收到消息,若是走漏,那些背后之人……更何况,第一次失去我,家中已经挺过来了,若是再有第二次……” 阿钟伯直接伸腿去踹:“那你还敢来招惹我家六夫人!” 阿孛都日怔愣间被踹得倒在墙上,然后幼时所学那些诗句才蓦然间涌上心头,原来这就是书中所说的“不知所起”吗? 岳欣然同老夫人、大夫人说好了过一阵再归家,下了牛车便看到这一幕,简直怀疑阿钟伯是提前把阿孛都日当赘婿来教训了,连忙道:“阿孛都日!” 阿钟伯盯着他,这才恨恨道:“行了!六夫人叫你,赶紧滚吧!” 第54章 速度与……激情?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陆老夫人花氏与大夫人苗氏一日奔波, 其实才抵益州城, 只是探听得岳欣然在城中——实是岳欣然如今在益州城名声响亮,不很费劲便能知道她出没之处——她们未及安顿好便匆忙来看看她。 连大夫人苗氏都算不上年轻了, 同岳欣然说了一会儿话, 难免疲惫,陆老夫人更是有些精神不济,必是要先回到益州城中的陆府宅邸休憩一日, 第二天再启程回成首县的。 苗氏本想让陆老夫人再休息几日, 陆老夫人却坚决不肯, 陆府茶园即将迎来一年最忙的茶季, 太多活计。她一个老婆子帮不上什么忙, 至少能看看家、看着几个孩子,若将阿苗也拖在益州城, 家中只剩下三个儿媳,只会更加忙断腿, 无论如何第二日她们也要回去的, 苗氏实在犟不过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