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娘, 不由更是局促,坐下时也是纠结迟疑,又慢了半拍。 岳欣然却和气地问道:“这几位就是从新郡来的兄弟吧?不必局促, 今日只是随意聊聊,请坐, 给这几位看茶。” 关大郎当即点头道:“是……我我那个、我叫关大郎, 我们、我们替队中兄弟们,来向司州大人,和和诸位、诸位大人问个好好, 托托托大人们的福,我们现在吃上了饱饭!” 这词他和众弟兄想了好久,说出来还是难免磕磕绊绊,却听司州大人摇头郑重道:“关大兄,你说这话,才叫我都护府上下汗颜,叫大家吃饱穿暖,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你们何须谢?做得不好,才是我们不该。” 关大郎等人闻言,不由一怔,从来没有一个官儿给他们说过,他们吃不饱穿不饱竟是官儿们的不对,却不知为什么,这样一番平淡的话,从司州大人一介女郎口中说来,莫名叫他们眼眶发涩胸膛发热,只是讷讷坐了下来,难以成言。 岳欣然环视一周笑道:“劳烦诸位久候,今岁都护府中艰难,大家简单用个‘工作餐’,聚聚聊一聊想法。” 工作餐? 这倒是贴切,众人不由笑道:“我等之幸。” 随即有衙役端了餐盒而来,一人一个,还十分有服务精神地打开了韩青面前的餐盒示范给其他人看,不是韩青少见多怪,实在是他真没见识过,只见约摸一尺宽、半尺长的大餐盒中分了格,格中盛着黍米与一荤两素一汤,餐盒最右的长格子中放着箸与调匙。另有衙役给众人都添了茶水,这便算是这整个工作餐的内容了? 一旁的薛丰动作也是不由一顿,打开了餐盒,也不由感到新奇,这位司州大人当真不是自谦,这简简单单的菜色,连酒水也无,真正是十分简单了,但是,要说起来,这一餐盒的东西却是足以饱腹,看起来干净可口之余,透着一种别致的清爽整洁,就和整个都护府的作风一般,明快利落,明明白白告诉你,这顿饭就是裹腹的,没什么虚头巴脑的宴席花样。 岳欣然率先举箸:“大家不必拘束,等了这么久,都该饿了。”她还关照了一下关大郎几人:“特别是这几位,刚从地里过来,辛苦奔波一日,不必拘谨,你们做活的,若是不够,只管说一声叫他们添些就是。” 几人登时应是,十分感谢这位司州大人的照顾。 岳欣然顿了顿,又笑道:“我先代表都护府,谢过韩大东家、薛大东家与白大东家,若无三位慷慨相助运粮入亭州,都护府中想吃上这样一顿简餐也是奢望,我便以茶代酒,聊表谢意。” 韩青几人真正是受宠若惊,任是他们与再多的官员宴饮,也从来没有被当作主宾这般率先被尊敬过,特别是,眼前这场合并非什么私下的家宴,而是在都护府前院的官邸、在座者一半皆是都护府高级别官员,算得上半个官宴了。 这颜面,实在给的太大了。 即使只是一杯清茶,几人也情不自禁激动得红了面颊,未曾饮酒,胜似饮酒。 待稍稍坐定,韩青与薛丰、白小棠几人对视,略微平静了心情,才真正觉得这位岳司州行事十分不同,关照百姓在前,先敬的还是他们这些地位最卑微的商人。 而后,岳欣然一指身旁跟着她一道而至的人,向方文道:“还未谢过方大人,举贤荐能,无愧功曹之职呀。” 方文早在看到这二人跟在岳欣然身后就已经十分吃惊,此时苦笑道:“司州大人莫要说笑了,哪里是我的功劳,分明是司州大人贤能在前,才能叫宿先生不辞辛劳愿意出山,如今更连‘瞻陵先生’亦肯来栖,足见司州大人德行昭彰。” 宿耕星投效,整个都护府皆知,晓得丰安新郡农事便是在他主持之下,可是……瞻陵先生,就是黄云龙与邓康皆是不由自主大吃一惊,细看向岳欣然身旁那位从容含笑的文士,竟是当年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瞻陵先生! 岳欣然摇头笑道:“不必说这些吹捧之词,若无方先生当日提醒,我也不会知道瞻陵先生,大家不要光顾着说话,都吃吧。” 她自己先举了箸,吃起饭来,气氛越见轻松融洽,尤其是姬澜沧,实在是他的传说在亭州官场神乎其神,少不得有人与他攀谈,这圆桌上自然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大规矩,说话也是轻松自在。 岳欣然随口所问,也是郭怀军关大郎等人日常起居,耕地是否辛苦劳累,特别是关大郎等人家中情形之类的话,也问及韩青等人一路而来,粮行多少日,修好的官道是否比原先好行。 工作餐,准备得简单,吃起来也不慢,众人渐渐放了箸,开始饮茶消食,岳欣然才笑道:“今次请诸位来,还有一事,新郡安置工作在即,接下来恐怕有劳诸位了,都护府若是有什么想得不周到的,尽管在此说了,也好商议着解决。” 衙役们上前收餐盒之时,郭怀军也向岳欣然道:“司州大人,我等先时已经调研过,似关大兄这般家中有老有少的不在少数,若是去接家眷搬家,光靠他们自己难免力有未逮,可否按原籍叫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