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视线中随手一抛,结果,却是鸟的图样不在上边。 胡人们欢呼起来,那模样极是取得了极大的胜利似的。 宿耕星多气啊,立时也大声呼喊起来:“话唠!压个女神!压个女神!” 旁边一众兵士也愤愤喊道:“华将军!压那女神啊!” 但对面的胡人歌舞极有韵律,眼见便要将他们声音给压下去,宿耕星灵机一动,一把抢过一把长刀,一边拍击刀鞘,一边呼喊,兵士们有样学样,登时一边是胡人在群魔乱舞,另一边是大魏兵士击着兵刃在摇旗助威,两边俱是声嘶力竭,令岳欣然不由觉得好笑。 那老胡人却是极得意,又再次一抛,竟是天堂鸟!胡人们登时安静下来,话唠随手一掷,象,兵士们登时鼓噪。 罕斥奴愤愤地拾起牛骨,再次虔诚地嘀咕起来,一众胡人跟着喃喃祷祝,再一投,居然是象! 话唠看也不看,再次随手一掷,女神在下! 罕斥奴懊悔地直跺脚,胡人们也纷纷唉声叹气,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似的,宿耕星得意洋洋地踱走到罕斥奴面前,满面疙癞的老胡儿再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取了身后另一个脏兮兮的皮囊随手一抛,宿耕星连忙伸手去接。 此时,石头正亲自送了琉璃盏来,勒马而下送到岳欣然面前,她亲自打开,晶莹璀璨的琉璃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众胡人本欲散去,此时看到这杯盏,也不由伸头在张望,发出惊叹。 只见殷红如血的葡萄酒倾入杯中,折射出瑰丽无双的绚烂朱红之光,酒映杯色,杯染酒香,交相辉映,实是此世间少有的色彩,它被岳欣然捧在手中,竟宛如一团艳光融融在她掌心,映得素手染桃色,格外惊心动魄。 原来,这就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宛若瑰丽夜色神秘流光,果然饮此酒必须得此杯! 岳欣然捧着杯盏一递:“宿先生,请。” 看到这样清澈的杯盏、这样华美的酒液,饶是宿耕星一时都不由被震住,伸出去的手都不由有些颤,实是人在见识自己生平未见的瑰丽,难免失神。 忽然只听一阵嚷嚷,却是那老胡儿远远在喊着什么,手中还捧着一个破烂布袋,话唠哭笑不得地翻译道:“他说,要是这杯酒能叫他喝了,他便将袋中的东西送给咱们。” 众人不由好气又好笑,这胡儿当真是胡搅蛮缠,这样美的一杯酒,宿耕星怎么能让? 却见那老胡儿情急地将袋中东西倒出来,竟抓了满手,高声叫喊着,宿耕星捧住那杯盏仰头欲饮之前,还转头朝那老胡儿回以一对白眼,忽然,这对白眼就蓦地瞪大了,那举到嘴边的美酒竟怎么也没有办法饮下去。 然后,宿耕星放下杯盏,讪讪地向岳欣然道:“岳大人,我可否将这杯中酒让给他?” 他压低声音道:“他手中那些种子,我也未曾见过,说不得,也许就是这葡萄的种子。” 岳欣然默默看了一眼,心道或者不只是葡萄的种子……杂胡,四处流浪,来自西域各国么…… 众人看清那老胡儿心中抓的都是些种子,又看到宿耕星停下饮酒,登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由皆笑:“这老胡儿!对宿先生的心头好倒是抓得准!” 若非宿耕星喜欢研究各色作物,也不会有今日造诣,在见到未曾见过的种子之时,他心痒难耐,莫说一杯酒能换,就是十杯酒他都愿。 岳欣然朝话唠道:“华将军,你同罕斥奴说,要换这杯酒也可以,不只是他手中的种子,你问问他,牛骨上那各色染料,他们是在何处取得的,身上可还带的有?” 咦?众人这才留意到地上那枚牛骨,四面色彩十分艳丽,姬澜沧反应过来,心跳蓦然加剧,立时道:“不错!必须要用那染料出产之地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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