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掀开车帘往前看,果真看到一行十几匹马,正向着此处狂奔,陈献望着为首的那人:“是他。” 马上的人也看见了陈献,隔空向着他一点头,仍旧马不停蹄地去了。 闻北蓟也凑过来瞧,只看了个背影:“那是谁?” 陈献道:“刚才被扔下河的那个小霸王的兄长,漕运司司事顾瑞河。”他思忖着:“这必定是顾家的人听说了顾衙内被打,所以顾瑞河才带人来了。” 闻北蓟一惊:“小侯爷他们在后面,这些人人数又多,会不会为难他们?” 陈十九郎起初也这么担心过,可一想:“未必,这顾瑞河在漕司上的名声还不错,他也没有那些吃喝嫖赌的恶习,跟顾瑞湖简直是一天一地……再说,要他真的想不开要对十七动武,他带的这些人只怕少了点儿。” 闻北蓟伸出胳膊,看着自己细瘦的腕管,摸了摸,落寞地说道:“我要是能跟小侯爷一样,不不,我自然比不上他的一半,哪怕别老是这么病殃殃的也行啊。” 陈献忙笑道:“你虽然身体弱些,到底是高门大户里的,从小锦衣玉食,千宠万爱,也已经比万千人要好的多了。你看杨仪,她的身子也跟你差不多,但她的命可没你这样好,从娘胎里就被带出去,流落到如今才回来,这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她还是个姑娘家。” 说着他拍拍闻北蓟的肩头:“你长长志气,可别自怨自艾的,对了,杨仪说的那个八段锦,我之前在哪里听说过,等我给你打听打听,你也练起来,她的医术不可低估,也许过了两三年,你就真的体质改观了呢?” 闻北蓟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十九哥。我听你的。” 薛放跟杨佑持在后,果真跟顾瑞河的人马碰了个照面。 早在看到那一行人往这里冲来的时候,薛放已是警惕。他对杨佑持道:“要真打起来,二爷不用管,带着姐姐走就是了。” 杨佑持一阵紧张。 十几丈,数丈……几乎面对面,顾瑞河放慢了马速。 薛放坐在车辕上,一本正经:“是顾司事,怎么啦,这么着急忙慌的有什么要紧大事。” 顾瑞河道:“小侯爷打伤了我弟弟?” 薛放凛然正色道:“这可怪不得我,他强抢了俞星臣俞巡检大人的丫头,还想对俞大人动手,我身为俞大人手下实在忍无可忍,自然要保护长官。” 顾瑞河道:“若一切真如小侯爷所说,也算是舍弟该有此报。不过,此事我会命人详查,是非曲直自有定论,倘若是小侯爷跟俞巡检理亏,我们少不得要公堂相见。” 薛放撇嘴:“你说的还算中听,怪道我常常听人说,顾司事是个正直光明的人物……只不过你既然行事规矩,怎么有那么个横行霸道的弟弟,你也不管管?遇到我算是他命好,万一遇到个脾气暴躁不懂规矩礼法的,早把他打死了。” 顾瑞河在马上一欠身:“回头家里自会管教,我先去了,请。” 说完之后,顾大公子扬鞭,径自带人离开。 杨佑持在旁看的瞠目结舌,方才他几次想要插嘴,欲跟顾瑞河解释不是自己方面的错,都没来得及。 更加没想到甚至不用他开口,顾瑞河分毫没有动粗的意思,竟自去了。 杨佑持呆:“这……” 薛放道:“这人倒还成,可惜他们顾家家门不幸,他迟早晚给他那个兄弟带累坏了。” 将回城,杨仪自马车里说道:“这里靠西外城最近,能否顺路去看一看付老先生?” 薛放心喜:“我正惦记着又不好开口,姐姐真是跟我心有灵犀。” 杨仪车内咳嗽了声。 几日不见,付逍的家门院落也都已焕然如新。 门口的路重新铺过了,就算再下雨也不至于再积水成潭的。 两扇白骨森森的门被重新刷了青漆,破烂的地方做了修缮,透出几分庄重。 院内也统一修理过,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