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碰头,决定先把霜尺也送回衙门,总不能呆在这里。 一番收拾,往门上贴了官府封条,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也慢慢散了。 等薛放俞星臣回到巡检司之时,意外的得知,闻北蓟被吏部闻侍郎派人带了回去。 薛放正要发怒,老关忙道:“是冯旅帅的意思,闻公子又犯了喘嗖,咳的几乎昏厥,脸都肿了起来,那个情形真真吓人,几乎以为他要倒在这里了……幸亏闻家的人赶到,喂了药,将他带走了。” 曹公子倒是快人快语,道:“此事也不用问北蓟,他本来就来的晚,才进来不久就见了那一幕,也是倒霉催的。反正他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们也知道。” 薛放道:“他的身子不好,怎么也爱吃花酒。” 曹公子呵呵一笑:“北蓟跟我们不一样,他不是好色,只是爱热闹,当初……” 薛放见他笑的怪:“怎么?” “正如十七爷说的,当初确实是十九郎带着他出来的,起初出来的时候羞羞怯怯,还被人错认为是什么小相公呢,后来才知道是闻家的公子。” 薛放啐道:“我就知道跟陈十九脱不了关系!这个没出息的,自己作,还拉人下水。” 这一句把孙衙内跟曹公子都骂了,两人面面相觑。 薛放又叫他们将事发经过尽量仔细地讲述一遍,就连席间的每个人的对话都没略过。 包括闻北蓟来之后,以及听见霜尺喊叫进了内房的种种。 问过无碍后,便又提了霜尺的那婢女。 先问红绡阁案发之时,霜尺是否真的在会客,婢女抓头,说是不记得了,看她不太聪明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又问寻芳楼案发,她陪着霜尺逛夜市,可有什么异样没有。 “什么异样呢?” “比如她有没有中途离开?” 婢女皱眉苦思,突然道:“中间姑娘说内急,叫我等着,自己去了一阵子,我吃了两个包子,一包酥糖,喝了一杯西瓜汁,她才回来呢。” 薛放道:“你吃的什么倒是记得挺清楚。” 婢女嘿嘿一笑,没心没肺地说:“酥糖是松子的,可香甜了。您也尝尝吧。” 又问那老婆子,却是个耳聋眼花的,问她三句,只能说一句,还驴唇不对马嘴,显然也没有用。 薛放道:“霜尺的这身边两个人,从哪儿找的,天聋地哑这么难得。” 小梅对此清楚:“这是一对儿祖孙,之前在乡下没饭吃,流落进京内,在街头要饭,被霜尺收留着,做些粗活倒是利落的。” 薛放眉峰一蹙:“原来如此。” 小梅又道:“十七爷,我在周围探听,这霜尺虽不是良家,名声却很不错,是个肯惜老怜贫的,也不轻狂浮调儿,提起她,那些邻居倒罕见地都说好,据说她之前也是个苦命人。” “怎么苦命?” “年纪小小的,就被家里卖了,一直被当做瘦马调/教,青楼里呆了一阵儿,后来自赎身出来,就搬到这里住着。” 薛放道:“也不过是从一个大火坑跳到一个小火坑。” 小梅一怔,旋即道:“可不是么……不过她是个女人家,又没别的本事,总不能活活饿死,除非能找个良人嫁了,可谁又愿意娶这种人,还是得熬着。” 薛放道:“说到良人,你再去查查,这霜尺有没有交往很密切的人。都有谁常往她的宅子去,去的最勤。” 这里正说着,忽然是杨佑维的声音道:“大公子!” 薛放听声音不对,忙起身向内。 从霜尺被送回来,杨佑维一直照看着她的情形,此刻里间,却竟是顾瑞河,正掐着霜尺的脖子。M.iyigUo.NeT